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1部分

裡大部分時間只有我們兩個,我與賀南漸漸就熟絡起來,對他的說話風格的接受度也提高了許多,後來還能聊上幾句。賀南雖然神神叨叨的時候比較多,但對藥理之道確實有研究,說起谷中動植物來頭頭是道,鼓勵無趣我權當聽, 我慢慢也學了些東西。

但可懼的是,他除了那一日莫離在場時討論了一會兒鎮魂蟲之外,之後對它三緘其口,任我如何刺探都不吐一字,嘴巴緊的像被人用針縫過。

我對著困擾了我足足三年的東西有著無窮盡的求知慾,更何況它還關係著莫離的生死。賀南一開始還之道繞著彎子扯開話題,後來被我追問得急了,就丟下一 句,“我答應了不說的。”然後別過頭去給我一個背影。

我氣結,兩天都沒理他。

日子就這樣流水一般過去,我每晚上床前都坐在木屋躺著看月亮。賀南果然對我沒興趣,每天晚飯之後就消失的不見蹤影,也不知到哪個角落裡摟著他的珍稀藥獸訴衷腸去了,只留我一個,倒也清靜。

這山谷在地縫中,仰頭只有一線天光,時常只能看到一角殘缺的月亮,就是這樣一小角的白月,卻每每讓我看的恍惚出神,有一次居然就在屋頂上睡著了,居然還一覺睡到日頭曬臉。第二次就沒那麼安穩了,睡到半夜被莫離抓到,氣得他找到賀南劈頭一頓訓,說他也不看著點我。

我就奇怪,明明是我們有求於賀南,但看賀南對莫離唯唯諾諾的樣子,倒像是賀南有求於他。

我一想到這裡冷汗就下來了,明明剛醒來還有些昏頭漲腦,手卻已經抓住了莫離的衣襬,很想把他拉到身後去,擋住賀南那個不喜歡女人的大叔的任何目光,可惜這隻能是想想而已。真實情況是,我被莫離抓在身後,只能看著他的後背聽他們說話。

訓完賀南之後莫離也沒有把我放開的意思,轉身抓著我進屋,丟我到屋裡唯一的那張床上。

我這些日子與他睡得熟了,所謂的羞恥之心,根本就跟那地縫上頭那一小片天空中偶爾飄過的浮雲一樣,完全可以忽略。

更何況他在這之前已經有幾日都沒有回來過了,我想他想得厲害。他立在床邊,我身子就自動自發,滾到他身邊抱住他的雙腿,貓兒撒嬌樣,就差沒有拿頭去蹭他的衣襬。

“躺好。”他聲音微有些僵硬。

我已經動不了了,他不知趕了多少路,那衣襬上滿是風塵僕僕的味道,湊得近了,就有另一種味道濃郁起來。

血腥的味道。

5

我幾乎是立刻就驚恐起來,再也躺不下去,從床上跳起來就往他身上摸,他撥開我的手,頭髮略有些散了,額髮垂落,難得一見的疲憊。

“我沒事,那不是我的血。”

那是誰的?我幾乎要衝口而出,又被他的臉上的殺氣嚇了回去。

難怪之前賀南會對他唯唯諾諾,我一直站在他的背後居然沒有發現。他這樣一臉凜冽的殺氣,就像是剛殺過幾百個人,而且還準備再殺幾百個的樣子,不要說武功不濟的賀南,任誰見了都會手軟腳軟的。

他看了我的表情一眼,微偏了一下臉,伸出一指指床,又重複了一句,“躺好。”然後轉身便出去了。

我茫然了一下,不知他要去哪裡,但是身體在他離開木屋的同時已經有了動作,一下就從床上跑到了門邊。

他出門時反手將門合上了,但是木屋簡陋,薄薄的門板上全是稀疏縫隙。我手放在門上,還未推門而出,眼睛就透過那些縫隙,清楚地看到他在溪邊的背影。

他竟然在捧水擦洗手臉 ,很仔細地,最後立起身的時候又低頭看了一眼衣服的下襬。

就這麼幾日,他又瘦了些,被月光拖長的影子長而薄,在我還沒有決定是否要推門而出的時候,他已經結束了所有要做的事情,轉身向木屋走了回來。

我忽然沒了主張,眨眼又跑回床上,欲蓋彌彰地用被子將自己捲了起來。要是文德知道他教我的天下無雙的輕功盡用在這些時候了,難保不會吐血。

莫離推門而入,仍是很輕的腳步,其實只要他略微提氣,腳下儘可以落地無聲,但他走進這裡的時候一直沒有那樣做過。

或許他覺得沒必要。

他的腳步在床邊停下,然後坐了下來,坐在我身邊的床沿上。

“不熱嗎?”他看著卷在被子裡的我開口,臉上仍有些溼漉漉的,剛才垂下來的那綹額髮粘在他瓷一樣的額角邊,之前那些凜冽的殺氣已經沒有了,即使還有 一點淡淡的殘餘痕跡,看上去也只像是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