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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去圖書館已經成了自然而然的事情。

某日,我從專八的複習題裡抬起臉來,嘴唇撅起來和鼻子一起夾住筆,打量了桌子對面的劉啟好一陣子。他似乎被我盯得渾身不自在,不禁問:“你幹嘛?”

“為什麼要喜歡我?”

雖然我壓低了嗓門,但是旁邊的另一個男生依然察覺了,抬頭看了看劉啟又看了看我,隨即埋著腦袋偷笑。

我以為劉啟會說,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喜歡你之類的話,卻不想他的臉驟然就紅得像柿子似的,將書立起來擋住我的視線。

盯著那本英語六級的模擬題封面看了半天,他仍然維持那個動作不投降。於是我投降了,轉而繼續做我自己的作業。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提示有簡訊。開啟手機,我發現來信人居然是劉啟。我狐疑地看了一眼又開始埋頭寫字的他,再將簡訊開啟。

“因為你很可愛。”

當看到他發了這麼一行字給我的時候,我哧得就笑了出來。

旁邊那個看好戲的男生又狐疑地轉頭打量我。我回瞪他的時候,無意間掃到他手邊的一本雜誌,笑容褪去。

那是一本我從不會借閱的自然科學類專業雜誌。在封面上選載著頁內的一些文章的主題,其中一個醒目的標題上赫然出現“慕承和”這三個字。我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只得任它在那個名字上流連。

男生和我之間隔了一個空位。雜誌和他一堆書一塊兒被隨意地擱在空位的桌面上,離我的右手不足一尺的距離。

我的手輕輕抬起來,然後朝它移動,眼看著一點一點的接近,就再要觸到書的時候,終究遲疑了下,手指捲回掌心,隨即緩緩地縮了回來。

宋琪琪重回學校的那天,已經是臨近期末考試了。我和白霖兩個人去車站接她。她從驗票口出來的時候,讓我們吃了一驚。她把原來的長髮絞短了,圍著一條厚厚的圍巾,顯得腦袋更小。

宋琪琪看到我們的第一句話就說:“好想你們啊。”

第二句話則是:“我已經和他分了,我發誓。”

至於為什麼想通了,怎麼分的,她卻沒有說。而肖正早成了全寢室的一個雷區,我們再也不會在她跟前主動提起。不過,宋琪琪說到做到。別說單獨出門,就連電話也沒怎麼用了。果真就和肖正斷了聯絡,學習卻更加拼命。

年底最後的一天,我和宋琪琪一起端著臉盆去澡堂洗澡。

她走在旁邊突然問:“你跟慕承和的事情呢?怎麼這麼久也沒聽你和白霖提他了?”

我咧嘴笑道:“還提什麼呀,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丟人死了。”

她怔了一下,走了幾步又問:“為什麼?”

“不都說了麼,怪我自作多情來著。”

“不是因為我吧?”

我急忙否認,“不是,不是。”

“希望不是。不然就一竿子打翻一船了。我和……肖正,跟你與慕承和完全不一樣。”提到肖正這個名字的時候,宋琪琪說的很慢甚至還遲疑了一下,似乎是竭盡全力才能讓自己用一種自然語調說出來。

我衝她笑了一下,不再談這個令人失落的話題。

我們系比劉啟他們考的科目少,提前一天結束考試。上午剛一考完,才過了一箇中午,外語系的那幾棟樓的人都少了大半。我也琢磨著是不是該順點雜物或者冬天的裝備先搬回家去。不然仍由它們這麼屯著,到下學期畢業的時候,會更煩人。

說幹就幹。

兩個小時就整理了滿滿一箱子,跟白霖打了個招呼之後,我一個人拉著行李箱出門了。

白霖在身後大聲問:“你晚上回麼?”

“要回來。”

從女生院到學校大門口的公交站,大概要走二十來分鐘,如果走大路的話要繞著學生活動中心兜一個大圈。我和白霖時常從小水渠邊的小道抄近路,能少走好大一截。

我拉著長方體的大號行李箱打破了小徑的寧靜。箱子下面的軲轆和水泥地摩擦的雜音雖然刺耳卻有節奏。我哼著小調,讓這兩種聲音交相輝映。

哪隻,好景不長,軲轆忽然發出一個令人心碎的“咔嚓”聲。

我試著再拉了拉,箱子只有左邊朝前移動的趨勢,而右邊屹立不動,很明顯地告訴我,它的輪子壞了。

箱子是拉不動了,我只得給劉啟打了電話,然後自己再費力地試著提起東西往前走。

小徑的中間有個轉角,內側都是濃密的灌木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