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娘娘,屬下罪該萬死。”說罷,朝七王爺的方向又是躬身致歉。
蕭玉言擺擺手不在意道:“無妨,確實是本王不知禮數亂翻宮牆。”
“······”
蕭玉桐睨眼看他:“這筆賬,待會好好跟你算。”言罷,微微一笑,似是無意說起:“本太子派人請將軍到府上做客,不料多次被拒,今日竟在此相見。”眸色深邃無底,讓人不禁背脊發涼。
“實在是軍事纏身,請太子恕罪。”齊世言語間不經嘆氣。
太子與他向來素無交集,這幾日盛情相邀著實讓人摸不著頭腦,本是想著找個藉口推脫,不料近日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蕭玉桐笑意不減:“齊將軍身負國家大事,□□乏術,倒是本太子心急了。”
湖小月忍不住偷笑,偷偷退出二人之間,見他左一句本太子,右一句本太子,擺明了在時刻強調身份。
“無事罷?”江沫然走近身旁,低聲問道。
湖小月搖頭,目光停留在墨如韻身上,她的容貌沒有太多地改變,比昔日更沉靜典雅了幾分,她也在看她,四目相對,毫不退讓,明眸淡淡牽起了笑意:“這位便是江公子所說的湖姑娘罷?果真如傳說般貌美。”
湖小月亦笑著看她,內心複雜,當時聽姐姐說皇后是二孃,她尚且懷疑,沒想到十五年不見,她卻泰然自若坐在仇人的位置上,冷眼看著別人對柳府遺址指指點點,爹爹待如她如命,她可有念想幾分?
或許,一切於她而言已不再重要,她手握天下,怎會憐惜一座小小柳府?
江沫然見她不說話,答道:“小月不識宮中規矩,請皇后恕罪。”
墨如韻並不惱怒,淡然含笑:“無妨。”
眾人客氣一番,蕭玉桐請齊將軍入坐,亦不敢不從,遣退了侍衛,便隨太子、七王爺入殿,湖小月隨墨如韻來到後院,江沫然屏退左右,便也退下。
風,冷靜刺骨,銀色的光傾透烏雲,幽幽照亮大地,墨如韻長得極美,膚白如脂,秀眉遠黛,高貴的丹鳳眼溫婉含笑,就連這月間明月都為失色。
她轉身看她,柔聲道:“雨兒。”話語裡肯定道,甚至沒有一絲懷疑,從見她的第一眼就已確認她便是柳府二女——柳穆雨。
她容貌沒有太多地改變,大大眼睛水靈可愛,只是這雙眼睛,已沒有往日的靈動,而是冷淡,比這刺骨的風更冷幾分。
“皇后娘娘,奴婢的名字是湖小月。”湖小月笑著糾正,好似不惱,笑意卻不達眼底。
“你是如何活下來的?我曾派人去過薛陽峰,可是找不到你與煙兒的蹤跡。”墨如韻秀眉緊蹙,簾下眼,後來,她才得知柳府之女掉下涯底,薛陽峰高千丈深不見底,凡人掉下去根本無生還可能,於是,她放棄了。
柳府身負叛逆罪名,就算尋到了蹤影又能如何?
“奴婢不知娘娘所說何事。”湖小月冷冷道,她的記憶太深刻,墨如韻與爹爹一同被抓,為何爹爹五馬分屍,而她卻坐上高坐,獨享天下?
“雨兒,我知道你怪我。”墨如韻抓住她的手,慌亂不已:“那時,我迫不得已,我不能出事···我有身孕···”話到最後,已淡淡無聲。
那時被凌夫子抓住,柳郎為護她周全,心甘情願簽下認罪書,那傻瓜甚至認為只要他認罪,便會就此結束,哪知,柳府從此衰落,二女不知所蹤,而她,只能隨皇上入宮。
在這世上,唯一能護她的人,亦唯有他了,為了腹中的孩兒的安慰,她只能任由擺佈,即使對方是滅門的仇人。
“果然。”她堅定的神情不似說假,湖小月靜靜看著她,心中的疑問迎刃而解,當年她確實被診有身孕,那晚原本是為了給爹爹一個驚喜,只是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轉眼便天人永隔。
“如果太子知道疼愛他的父皇便是殺父仇人,你猜他會如何?”湖小月甩開她的手,冷笑道:“你的藉口,不過是為了權力罷了,你終究太過自私,”
“雨兒。”墨如韻愣愣地,眼睛還掛著晶瑩的淚,她總以為只要說明苦衷,她會理解的,這些年留在皇上身邊,步步為營,不光是為了桐兒的安危,柳府所付出的代價,她要拿江山來換,從前那屁顛屁顛叫著她二孃的小孩,為何會變得如此冷漠?難道真的是她做錯了嗎?
“你若念舊情,為何不為柳府平反?難道你也認為,是爹爹私運軍火嗎?”
墨如韻黯然傷神,嘆氣:“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作者有話要說: 好久沒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