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時到,晚些再聊吧。”江澤不知何時進來。抽走我手中,攔腰抱起我,“新娘子,走人。”
我驚訝,抓緊他衣服,“我不是說了我自己過去?”
反正場地就在這個酒店裡,反正一切都是假的,反正明天一早我就走了,反正……
一出門,花瓣綵帶伴隨著閃光燈迎面撒來。我下意識的躲,臉埋到江澤懷裡。曾經的老同學拿著dv一路狂拍,“大學時的金童玉女終於走到一起,必須要早生貴子百年好合。”
“新郎不要踩新娘子裙襬,再踩就走光了。”
西式婚禮很簡單,只要站在宣誓臺前宣誓就好。中式婚禮很複雜,它不僅揉合了西方的白紗紅毯和宣誓,還保留了中華上下五千年傳承下來所有好的不好的。
三點半入場、四點走紅毯、四點半司儀互動,回憶過往、五點交換戒指。搶結婚證書、五點二十帶伴郎伴娘,五點半扔捧花……
繁雜又多的程式一道接一道的進行下來,我頭暈腦脹,感覺自己思想飄在空中,隔著一層玻璃看那些嬉笑祝福的人。
好不容易熬到婚宴開席,又換了身白色小禮服挨桌敬酒。
熬到這裡我實在堅持不住了,幾乎是半掛在江澤身上。江母塞我一隻紅絨布包的鐲子,說是她們家祖傳下來給兒媳婦的。
嗯,我知道。幾年前這話她說過,只不過後來到我單位大鬧時要回去了。
我不想接也不能接,江澤接過去放兜裡了。一扭身,又帶我去他父親那張酒席。那張席擺在角落,可來的人都是江父的好友,身份也都不輕。
這一桌敬下來,我徹底站不住了,貼著江澤身側往下滑。身上出了一層虛汗,薄薄的布料粘在身上要多難受就多難受。
江澤環住我腰,抱穩。“累?”
我點頭,快八點了,我吃點東西全吐了出去,現在胃裡全是香檳和雞尾酒。
“那先去休息一下。”江澤小聲道,“這裡我頂著。”
我轉身時,臨桌的方小喬站起來,手裡拿著酒杯,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你去哪?”
“姐,”江澤端著酒杯迎上去,笑道,“來,我先敬你一杯。小冉衣服髒了,要換一下。小冉,你去吧。”
如獲大赦,我擠出一個笑臉,把酒杯交給侍者,順著邊緣出了婚宴大廳。
站在空無一人的走廊裡。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去。靜靜站一回,揉揉抽痛的太陽穴,扶牆回房。
區別於婚宴大廳的嘈雜,樓上很安靜。我來到房前劃卡,滴的一聲推開門想揚手開燈時,卻發現房間裡佈滿幽幽藍光。
正對房門的電視牆上,正在播放二個小時前的婚禮影片。
我和江澤站在司儀面前,司儀問我們願不願意成為彼此的丈夫/妻子。江澤含情脈脈,對著我說我願意。我看著江澤猶豫很久,笑說,“我二十歲時想嫁的是眼前這個男人。現在,算是夢想成真。”我不愛他,我也沒有說謊。
江澤低頭吻下來,我向後仰身,側頭,他吻輕落在嘴角。
影片在這一瞬定格,倒退,司儀再次問,“方小冉女士,你是否願意嫁給江澤江先生為妻,從此互敬互愛,同甘共苦,共渡此生麼?”
我猶豫,然後淺笑,“我二十歲時想嫁的是眼前這個男人。現在,算是夢想成真了。”
接吻。
影片再次倒退,再一次停留在司儀問我原不願意嫁給江澤那裡。
隨著話落,立於牆側的落地燈散了一室燈光。燈側的沙發上,餘揚放下遙控器,目光森然的向我看過來,“餘太太,你的夢應該醒了。再做下去就是惡夢了……”
☆、104 你重婚了你知道嗎?
餘揚身上還穿著他婚禮上時的衣服。
一身白色西裝,胸口口袋裡是點鑽的方巾。不同的是沒帶領結,襯衫釦子解開兩顆,顯的有些不羈。手上,帶著季琳桐親手為他帶的鑽石戒指。
大氣奢華,在柔和的光線下發出耀眼的光。
不過,比不上此時他眼中的。他眼眸本來就黑,此時更是深成了幽潭。裡面凍著寒冰,凝著戾氣。
我被他看的心中一顫,後背躥上一股酥麻。把室內大燈開啟,沐浴在明晃晃的光線下,我壓下心不安,對他笑了,“展先生新婚快樂。不知道這麼晚了,展先生在我的房間裡幹什麼。”
此時,他不是應該在那座私人島嶼的私人城堡裡享受他和季琳桐的新婚之夜嗎?
“要我和你說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