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說好,問了我在哪後掛了電話。
何麗郵件正好發進來,她向我報告行程,說她已經在香港轉機,正要飛往愛爾蘭。
我笑了,回道加油,等我。
放下手機時,手指按到鍵盤。一個隱藏頁面一下彈出,上面全是德文。
我一句不懂,想了下,複製頁面標題進行翻譯。
首頁首句沾染毒品後,胎兒會透過胎盤吸收,造成畸形。
次頁首句人工流產最佳時間是40…0天……
緩緩把電腦合上,我把手撫在小腹笑了。那些亂人心緒的疑問得到答案後,我心中腦中一下子清明瞭。
任何不適和知覺都從感觀中剔除,整個人超然的像是要飛起來了一樣。
這種感覺,還真是我三十年來沒有體會過,連吸那麼多次毒都沒體會過的。
把電腦放到小几上,我扶著欄杆眺望遠方。
真是,好寬廣的一片海。詩人常用大海來形容人的心胸,我感覺我現在心胸能裝下天地。
脫下鞋子邁過欄杆,我迎著海風深呼吸。
海的味道,真是沁人心脾。
“小,小冉。”身後,傳來餘揚緊張的輕喚,“你在幹什麼?”
“嗯?”我回頭,看餘揚,“我吹吹風,今天很開心。”
餘揚一臉驚恐,小心向我走來,“下來吹風,那裡危險。”
厲三哥跟在餘揚身後,抬手鬆松領帶,“怎麼跑那上面去了。弟妹,下來,告訴我何麗去哪了。”
我盯著他那條領帶笑出聲來,“何麗啊,你沒找到?是不是變成蝴蝶飛走了。”
我買給餘揚的領帶,一直沒和何麗換回來,現在居然系在了厲三哥的脖子上。
如果是半個小時前我看到,我會想厲三哥心中是有何麗的,他們或許可以,彼此磨合一下。
看,我和餘揚多好,多幸福。
現在我不這麼想了,何麗她值得更好的。
“二弟,弟妹是不是又犯病了?”厲三哥看看腕錶,對餘揚道,“弟妹要是五分鐘不告訴我她在哪,我可派人搜船了。”
“你現在去搜吧。”餘揚向我靠來,“把手給我,聽話。”
我看著餘揚笑,“我要是不聽話呢,你會不會生氣不理我了?”
“別鬧,小冉……”
厲三哥看我和餘揚一眼,轉身,打電話,“搜船。”
“我沒鬧啊。”我攥住欄杆,道,“餘揚,你曾經說我一年內肯定會回到你身邊,我一直好奇你為什麼這麼篤定。今天我生日,能給我解謎嗎?”
“因為你愛我,小冉,快下來。”餘揚又走近兩步。
“別動!”我喊住他,笑的嬉皮笑臉,“你說我會回到你身邊,真的不是因為,我吸毒,而毒品只有你能?”
餘揚臉色鉅變,“方小冉你在說什麼?”
“我們好好說話,誰也不帶生氣的。”我對眼中滾動怒火的餘揚道,“當時,你為什麼要餵我喝毒品?”
“……”餘揚看我,喉結動了幾動。
“說嘛。”我撒嬌,身子直晃,“你一定有理由的對不對。”
“你當時,抑鬱症復發,差點咬斷舌頭。我想讓你緩解一下,可我沒想到你會一次成癮。小冉,大麻在美國是合法的,你會好起來的,現在這些都是暫時的,只要配合……你已經在好轉了。”
“你看,我就說肯定有理由嘛,你是為我好。”我抬手,把吹到臉側的髮絲理順,“我明白,你不用再說了……”
“下來。”餘揚對我伸出手,“把手給我。”
“餘揚餘揚。”我對他展開左手手心,道,“你看這是什麼。”
夕陽下,一枚戒指躺在我掌心。
我和餘揚的婚戒,當年脫下來後我沒有扔,放了起來。
“你還留著?”餘揚看著我,道,“我以為你扔了,我那隻我沒戴,我訂製了一對新的。”
“給我戴上。”我道,“然後你抱我下去。”
“好。你別動,我給你戴上。小冉,對不起,你一定會好的。”
“嗯,我信你。”
我把戒指放到餘揚手心,左手掐著手機扶住欄杆,把右手遞過去。
餘揚笑了下,有些不安的道,“不能下來我再給你戴嗎?”
我搖頭,“不能,花,我要花。”
餘揚回手拿起幾隻百合送到我懷中,然後用左手攥住我右手,掐著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