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沒了……”
知道宋璃心裡痛苦,委屈,可是事到如今,玉清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伸手拂過她的額頭,靜靜的看著她,直到宋璃哭累了,睡著了,玉清才起身。
殿外,正月的陽光,帶著疏離和冷意,照的玉清透體的冰涼,“孩子怎麼沒了?”
幻兒眼淚滾落,“可能是昨兒不小心碰了一下。”
“碰了一下?”玉清目光掠向幻兒,“到底是怎麼回事?”
幻兒拭去淚水,“昨兒九王妃來看望皇后娘娘,閒聊中說惜梅園的梅花開的正好。娘娘聽了,便來了興致,想著太醫也說要時常走動走動,就同九王妃去了惜梅園。皇后娘娘同九王妃在醉花亭裡小憩了一會兒,沒想到下臺階時,娘娘腳下一滑,眼看就要摔倒,幸得九王妃眼明手快,將娘娘扶住,不過娘娘還是碰在了醉花亭的廊柱上。當時便叫來了許太醫,許太醫說並無大礙,這兩日好生休息即可。不曾想,夜裡娘娘喊疼,隨之就見了紅……可憐的孩子已經成形……”
殿外空曠,料峭春寒,玉清一個冷顫,茫然的抬步離去,幻兒叫她,她也未聽到。真的就這麼簡單麼?許太醫不是說並無大礙麼,怎麼又會沒了呢?
未等玉清理出頭緒,又有訊息傳來,許太醫在家中自縊身亡。玉清一驚,手中的折枝無聲而落。
“王妃。”逐溪輕喚。
玉清回神,“你去查一下許太醫是何許人?還有,這件事不要驚動王爺。”
逐溪會意,領命而去。
玉清俯身撿起折枝,愣愣的立在夕陽下。
皇后流產,幾家歡樂一家愁,朝堂之上,臣工再次歡躍起來,太后也是三番五次的召見皇上。
玉清正想著進宮探望宋璃,卻因逐溪的一番話止住了腳步。
“奴婢查過了,許太醫的父親曾任中書舍人,身世倒也清白,自幼學醫,”逐溪停頓片刻,“只是,許太醫未入太醫院之前,曾師從閭丘策。”
“閭丘策?”玉清震驚不已,一片混亂,良久之後,問道,“師從閭丘策一事,還有誰知曉?”
“據奴婢所知,當年許太醫師從閭丘策一事,並無人知曉。”逐溪蹙眉,“不知道現在怎會被人發現,只怕此事已經傳入宮中,或許……”
玉清明白她的意思,當年還是□□皇上的天下,閭丘策自然不能露面。許太醫的醫術,應是閭丘策暗中所授。現如今,一直未有身孕的皇后,好不容易有孕,卻突然流產,皇上定會疑心,徹查此事。
“王爺呢?”玉清一個機靈,“王爺現在人在何處?”
“進宮了,”逐溪說完,忽覺得有些不對勁,“王妃是擔心皇上會對王爺不利?”
“正值午時,皇上怎會在此時召王爺進宮,若是用膳,大可在下朝後就留下王爺,何需等到此刻,”玉清隱隱有些不安,“進宮。”
進宮後,玉清並沒有去見皇上,而是去了昭陽殿。
宋璃正慵懶的躺在榻上,聽幻兒說常山王妃求見,只是淡淡的揮揮手,讓玉清進來。玉清俯身行禮,見宋璃神色清冷,心中一凜。正不知道如何開口時,宋璃卻開口了。
“姐姐來的真是及時,皇上剛召常山王進宮用膳,你就來了,”宋璃言語輕柔,卻透著異常的冷漠,“不知道姐姐進宮所為何事?”
“臣妾不知王爺進宮,”玉清暗暗吸了一口氣,宋璃定是懷疑,或已經斷定流產一事,是高演派人所為。該來的總歸要來,“臣妾聽聞皇后娘娘鳳體違和,特來探望。”
“謝謝姐姐好意,我這身子,有勞姐姐惦記著,”宋璃步下鳳榻,緩步走到玉清面前,雙眸如錐直視,“太醫說本宮以後難再有孕,姐姐聽到這個訊息後,也就不用再日日惦記著我這身子。”
玉清心中抽緊,胸口猛的一窒,抬眸望向宋璃,見宋璃眼中似有一團濃煙,重重的化不開,向她侵襲而來,不由的一個冷顫,“娘娘多慮了,太醫的話也不是絕對,娘娘只要調理好身子,還是有希望的,來日方長。”
“希望?”宋璃冷笑一聲,不再說話,良久之後,“姐姐可願意陪本宮走走?”
玉清一時猜不透宋璃的意思,“好,二月春風似剪刀,臣妾方才還在想蓮湖邊的柳枝該抽出嫩芽了。”
“姐姐與我想的倒是同一個地方,”宋璃淡道,“就去那兒吧。”
玉清微微蹙眉,見宋璃起身,抬步跟上,兩人一前一後的進入蓮園。
蓮湖邊,青青柳色,一派春光。夾岸垂柳朦朧青蔥,叢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