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嗯。紀千羽點點頭又搖搖頭,旁若無人地又微笑了一下:“我沒事。”
“不用。”伊莉絲將手放下來,注意到客廳裡幾個已經到來的成員,於是向紀千羽簡單介紹:“這些都是董事會的成員,昨天接到了我的電話今早就趕來了。”
她話來得簡短,沒有多說這份急忙趕來有心,也不去提醒紀千羽要挨個承他們的情。有個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的老人朝她紳士地頷首:“你放心,哪有女兒不能見父親的。以上帝起誓,有我們在,這件事情絕不會就這樣繼續下去。”
他說完之後便住了口,其他人也沒有接話,等著紀千羽的反應。紀千羽看著他頓了一下,目光有些複雜地在幾人臉上掠過,在眾人各異的臉色中低下頭,又抬起眼,對著他們抿了下唇。
“這件事就辛苦你們了。”她說,隨後聲音放低,聽上去有點窘迫,眼睛卻是定定看著他們的,顯得異常真誠。
“謝謝。”
這聲謝讓不少人都頗有些動容。紀千羽向來是冷淡而高傲的,就算剛才對著伊莉絲和顏悅色,姿態依然顯得旁若無人,和這些年的態度並無二致。加之她以前鮮少交際,這聲謝與唇角細微的禮貌弧度,不少人都是第一次見。
高傲是高傲了些,性格倒是能摸得清楚,沒有想象得那麼難以相處。這般和顏悅色因為對紀千羽來說太過難得,所以更顯誠意,許多人看著她的眼神就有些微妙的不一樣了,對她和顏悅色不少不說,態度也真誠了許多。
這種時候就沒人仔細想要是紀千羽果真是這種外冷內熱的傲嬌,何至於一個閨中密友都沒有。紀千羽當然也不會提醒他們,她對自己認識的非常清楚,一點小小的合理改變刷回一些好感度之後,也沒多做別的改變,依然我行我素,明明是一樣的做派,但許多人就是在心裡為她找好了理由,並且表示可以理解。
人心實在是個奇妙的東西,她向來對這些彎彎繞繞漠不關心,卻並非因為束手無策。
只是沒有必要而已,她的熱烈的感情太少,全捧到那個人的面前都覺得不夠,哪裡捨得丁點浪費。
不過先期投入是必要的,就算本質上依然是場拼演技的較量,她也不會是輸的那個。紀千羽這一天便一直低調地沉默著,偶爾對伊莉絲溫婉信任地應聲點頭,偶爾在伊莉絲的引薦下對幾個人感激地露出一點真誠。一天下來也算遊刃有餘,卻沒想到出發去醫院的當口,有人看著她就有意無意地繞到了菲力克斯身上。
“狄安娜如今也已經長大成人,帶著令人嫉妒的美麗,萊瑟先生的運氣實在是令人驚羨。不知道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完婚?”
這一刻,紀千羽心中無比清醒。
對看不慣路加的人來說,突然決定參與到家族繼承權角逐的自己,無疑頗具有觀察價值。而這個人說到這裡,無非是想提醒一些心中有想法的人,自己是女性,聯姻物件又是萊瑟家族,並不真的適合當溫斯特家族的家主。
發問的人當然不會知道自己已經和菲力克斯和平解除婚約,這個問題簡直是撞到她手裡的。然而她非常清楚,雖然當初婚約的締結就非常值得商榷,但解除婚約的事情,無疑不應該自己來提,否則對菲力克斯的嫌棄就算是坐定事實了。雖然她嫌棄菲力克斯是真的,但對於萊瑟家族,她如今不該表現出絲毫怠慢。
可惜她心裡萬分清楚明白,另一種更強烈的情感卻告訴她,這樣的隱瞞對自己真正的愛人來說是種傷害與不公,就算他並不介意,甚至並不知情。揹著個莫名其妙婚約的是她,對傅遇風主動招惹的也是她。這和爛攤子她沒有跟傅遇風講,就是一直覺得自己處理好這件事情沒有問題。儘管她總有種感覺,傅遇風似乎一直都知道什麼,但願這只是錯覺。
如今還不是最好的時候,但問題已經到了這裡。
瞞還是說?紀千羽笑笑,沒有一秒猶豫。
“雖然這件事情說出來令人震驚,但我想還是有公之於眾的必要。”紀千羽說,在眾人意外的視線中平靜地繼續,“我和萊瑟先生已經解除了婚約,現在我和他並沒有特殊關係。”
“這場婚約生成時並沒有得到我們本人的同意,但令人高興的是,在解除時刻,我們都對此表示贊成。”
拋下這句石破天驚的話之後,去醫院的車也開了過來。紀千羽拉開車門坐進去,心中不免嘆息。
先斬後奏了這件事雖然不後悔,但今天見了那個便宜父親,怎麼讓他也接受這件事情,還真是個問題。
與此同時,萊瑟家族內,菲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