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屢次想掙脫那些禁衛衝上來,卻始終不能得手。
這人脾氣又躁,眼波掃到我,一張如花似玉的小臉氣得發青。“何其軒,你這個禍害!”
我不跟他一般見識,看著姬長陵:“何其正呢?何其正在哪裡?”
就在此時,眼前劃過一道白光。
江上秋一言不發,自屋頂躍下,持劍直擊姬長陵。
我心中一驚,急著上前一步,試圖抵擋。
卻見有人先我出手,提劍一擋,兩道青峰交匯,火光激閃。
姬長陵看清來人,臉色更是難看。“江上秋!你還有臉出現在朕面前!你江氏一族一脈忠良,你這麼做,可對得起列祖列宗?”
“我對得起麼?”江上秋冷冷一笑,“姬長陵,江大人的毒酒可不是我賜的。”
姬長陵面上一紅。“朕還不是為你所惑——”
“得了,我不過是給你送個上好藉口。”江上秋面現鄙夷,伸手擋住小四來劍,一個側身,長腿斜點,踢到姬長陵胸口。“好生聒噪,閉嘴吧。”
姬長陵應腿而倒,我一怔之下,上前檢視,雖則雙目緊閉,心脈尚在,當是被點了昏睡穴。
江上秋一擊即退,手中劍走龍蛇。“大哥,明月說的沒錯,你莫糊塗,再來一次,師傅必不能饒你。”
“你怎麼來了,何其軒是你帶來的?”小四的目光掃到他腰上緊纏的布條,手上一頓。“怎麼受傷了?”愣愣看著他傷口,又抬頭看看我身上。“你替他包紮的?”
江上秋笑道:“是,包得可真難看。”
小四垂了眼皮,不再說話。兩個手底仍是你來我往。
明月心道:“二師兄,可是瑞王府那邊出了狀況?”
江上秋道:“是,吳鉤突然回來了。”看看我,笑意更深,“姬少陌平日看著荒唐,倒有些小心思,不像某些人——”
明月心皺眉道:“那怎麼辦?姬長陵還殺不殺?”
江上秋道:“殺,留著幹嘛?”
明月心道:“殺了姬長陵,禁衛軍不聽話,你一樣當不了皇帝。”
江上秋冷笑道:“齊來鐵騎這就入京,我怕他散沙一盤,嬌氣十足的禁衛軍?”
我越聽越是心驚,這人居然想自己當皇帝?居然還準備引齊來兵進京?
我知道他有野心,但真沒料過這麼大。
明月心不耐道:“好了,你們兩個別打了,趕緊幫我料理了這幾個。”
江上秋道:“你叫大哥停手,我沒想和他打。”
小四還是沉默,劍勢卻緩了下來。
我立在那裡,手腳冰涼,還沒能從剛才的話裡回過勁來。
齊來鐵騎就要入京?齊來不是跟鳳起在關山戰得要緊,怎麼還有空來京城趕這趟渾水。
吳鉤如何莫名從邊關回來,而江上秋明明在鳳起為官,又是幾時能使喚齊來鐵騎?
每一件事,都透著十分古怪。
再看看周圍,雕樑精緻,室宇華美,此處多半是姬長陵的寢宮東園逐月樓。
姬長陵是在這裡沒錯,禁衛大概都被處理了,然謝清悠呢?何其正呢?又去了哪裡?
一面心中翻滾無數疑問,一面看著場上江上秋轉身回劍,助戰明月心。
見他停了攻擊,小四也就罷手。
那些禁衛本就不敵明月心,不過苦苦支撐,江上秋這一出手,雙方實力更為懸殊,沒兩下,熱血飛濺,一人被砍了首級,連慘叫都未及發出。
下一秒明月心一劍刺入一名禁衛胸口,另一個慌忙錯身,卻正對上身後江上秋的長劍。
驚惶之下,本能前進一步,明月心手上加力,索性一捅倒底,那劍刺穿了前一人後,直接又刺入這一個。
兩個低吼聲裡,江上秋劍鋒一轉,點在第四個禁衛咽喉。
前後不過幾秒,兔起鶻落,地上已經多了四具屍首。
明月心使腳一踹,拔出那連釘兩人的長劍,神色頗為不耐。
皎麗五官裡寫著渾不在意的殘忍,反手舉劍在屍身上隨便蹭了兩下,仍有粘稠鮮血順劍身流淌。
而江上秋神色如常,提著劍看向昏睡不醒的姬長陵。
小四則是一貫的漠然。
只我一個,背脊發涼,也不是沒見過殺人,但始終不能習慣,這樣視人命為草芥的態度。
要到這一刻,我才真切意識到,眼前三人,是得意樓的頂尖殺手。
江上秋慢慢移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