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燈,叫他們先切牌。“不能作弊啊!”
花燈入水,我立起身,在水邊站著,看熒光閃爍裡自己的身影。
“不知道什麼地方,還有並蒂蓮花燈看?”我喃喃自語。
此時,聽到身後有人在笑。
這笑聲迤邐無匹,直將我七魂六魄勾走,身子卻仿似定住一般,只不敢回頭。
少頃,有人攬緊我肩膀,站在我身邊看水面倒影成雙。
碎光鱗鱗,那人影或明或暗,如心神盪漾不定。
“你找並蒂蓮花,這不是麼?”
他衝我微微一笑,灩灩清流,燦似瓊華。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個**型的女尊故事,文照例很冷,但是今天完結了,還是很高興,好像對這些編出來的角色有了交待。感謝一直支援留言的姑娘,但願你們喜歡小白的故事,喜歡何其軒。
番外【一】
江上秋五歲那年,被母親送去一個高人處學武。
一進院子,就見有個七八歲的男孩子在樹下練劍。
他年紀雖小,此時也已得不少高手指點,所以看了沒一會,就知道這男孩子雖然每一劍使得都不一樣,卻是在練習同一個招式。
笨蛋。他撅起嘴,鄙夷地回頭說:“母親,你看他——”
他接下去的話嚥了回去,因為母親掙脫了他的手,呆呆地看著那個男孩子,臉上露出非常古怪的神氣。說不上歡喜,也說不上難過,卻又分明兩者都有。
然後江上秋也呆呆地看著母親走上前去,把那個傻小子攬在懷裡。
江上秋很不高興。
母親的脾氣他最瞭解,從來不會對任何人事假以顏色,更別提如此親密的舉動。
就連他自己,也極少享受她的懷抱。這個傻小子,又是憑什麼?
江上秋想質問的時候,院子裡又走來一個人。
很多年過去了,他始終記得這一幕。明明是很普通的衣裳,很普通的姿勢,很普通的微笑,然而那人走進來的瞬間,似乎帶動了周圍的光暈。
之前積壓的所有因為不願意離開母親的怨憤,都在見到這人時煙消雲解。
他應該就是母親說的,那個要自己好好跟著,無所不能的師傅。
這人看著母親,笑道:“你來了。”
語氣平淡,仿似例行公事的寒暄,然那眼神,直教人窒息。
母親鬆開手,微微頷首,卻只看他一眼,就又轉而盯著那男孩。
師傅此時也淡淡掃了那孩子一眼,接過劍道:“看好了。”輕描淡寫地比劃了一下。
江上秋只看一次就明白了,這就是方才傻小子練了許久都不會的招式。
此時母親正轉頭看向他,嘴裡似乎在說什麼,而師傅也跟著回過頭。“就是這個孩子?”
很溫和的一眼,卻隱藏著一絲莫測的情緒。
江上秋不曉得哪裡來的衝動,快步小跑過去道:“伯伯,劍借我一用。”
那人依言遞過劍,他接了過來,笑笑,然後唰唰兩下,把剛才那一招使了一遍。收劍。
只是一招,使完卻心跳如擂,更不曾等到意料中的讚譽。
母親秀眉微蹙,而師傅則頗有興味地看著他,半日,說:不錯。
這些都罷了,最氣人的是那個傻小子,從頭到尾,都是漠然的表情。既不慚愧,也不羨慕。
莫非他不但傻,還是個瞎子麼?沒看到自己才一遍,就把那招式使得這麼好?
母親第二日就離開了,雖然難過,但想著可以跟這樣出色的師傅學功夫,江上秋又很期待。
日子一天天過去,他很快發現,師傅比他想象中還厲害,天下就沒有他不懂不會的東西。而他的聰穎努力,也得到了師傅的首肯。
至於那個傻小子,哦不,他的師兄,呃,他怎麼好意思做他師兄?
呆得木頭一樣,總是沉默,長得又醜。好吧,其實不算醜,但是江上秋以自己和母親還有師傅那樣的標準看去,這人的五官實在過於平凡。
晚上江上秋睡不著,會趴在視窗看那個人,在樹底下,一遍遍練著自己早已熟及而流的劍法。
要到很久以後,自命聰敏過人的他才知道,師兄不是笨,他只是一直在琢磨,怎麼可以把招式使得更快,而不是像自己一樣,只是跟著師傅依樣畫葫蘆。
但那時候江上秋實在是看不起他。這個笨蛋一定很羨慕自己,若是他來搭訕,一定不要理他,直到被糾纏得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