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橫過。
左思聰:“這山勢陡峭,陸上運輸顯不可行,惟有水路一途。”
江明佐:“但這雲起河時緩時急,段粗段細,行船已是不易,監管更是難為。”
雖然心不在焉,聽著三人言談,幾個來回後,影影綽綽心裡也有了底。這是在討論雲上新發現那礦脈的運輸和相關的關卡設定。
是了,這左思聰是工部郎中,估計這工程是交託給了他。這可著實是個燙手山芋。
雲上雖說是鳳起屬國,但到底不是自己地盤,人力物力,甚至施工環境都不友好,加上這運輸問題牽扯到如此有價值的礦脈,又要與鳳起方便,又要提防齊來,總之地雷多多。
怪不得三人臉上都隱有憂色。
“母親,是不是我哥回來了!”一個清脆的聲音在屋外響起,語帶驚喜,然後有人幾步奔進半開著的房門,喚了一聲“哥!”
江晉久一直漠然的臉上難得閃過一絲牽掛,嘴角扯出淡淡的歡喜。
然江明佐只是一個冷眼,連話都沒說一句,就叫來人停下腳步,一對漆黑大眼怯生生地打量著母親。
我在心裡嘆氣。
怪不得江家兩兄弟明明都是極聰敏的人,平日姿態也優雅無瑕,然待人處事卻一味簡單粗暴,這跟江明佐的冷淡凌厲有著直接關係。
“哥!你怎麼成了這樣?”江夏最後還是出聲叫了一句。
搶上幾步,抱住江晉久就哭了。“哥!”
其實這舉動雖莽撞,卻很可理解。
方才連我都嚇了一跳,莫說一直與江晉久親厚的他。
“嚷嚷什麼?出去!”江明佐冷斥一聲。
江晉久鞠個禮。“孩兒先同弟弟退下。”說完拽著江夏就往外走。
我也趕緊拱手道:“三位大人,其軒也先行告退。”轉身想跟上前面兩個。
“其軒,你留下。”
我頓住腳步,轉身前看到江晉久回頭迅速看了我一眼。
“你過來。”江明佐口氣淡然溫和,我只得應聲“是”,又走回他身邊立著。
“你怎麼看這件事?”江明佐並沒有看我,只是對著桌上地圖問道。
“我?”不是吧,這是幹什麼?“岳母大人所言究竟何事?”
你們討論你們的,拉著我幹嘛?
“何其軒,你少跟我裝糊塗。”江明佐眼珠子一轉,突然倒轉手裡的筆桿,給了我腦門一記。
我呆住了。岳母大人,你你你——是何太華上身麼?
苦笑。“江大人,其軒哪兒敢!”
我怎麼是裝糊塗,我是真糊塗。你們三位都頭疼的事,我能有什麼想法?
就好比大學生做高數,叫個小學生給他解一樣荒謬。
“叫你說你就說,少貧嘴。”江明佐淡淡說著,語氣竟有一分笑意。
我偷眼看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