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知識。趁大夫走前頭要出去了,她趕緊去握了病人的手把脈,言杉回頭看到,衝她微微一笑。
當日回到巖築,韓笑跟聶承巖稟報了這一日的學習心得,沒弄明白的地方也細細請教了一番,然後又跟他打聽了神醫先生三十八名弟子的狀況。
聶承巖一一做了答,卻沒有問她為何對這些大夫感興趣。他只是久久的看著韓笑,目光隨著她在屋子裡打轉。
韓笑覺得自己很明白主子,她細細想過,其實很早之前主子就說過他想要什麼,他說他要知道真相。韓笑覺得聶承巖也瞭解她的想法,所以他們之間,某件事不需要問,用不著答,她一定會助他,把真相挖出來。
上得山來沒幾天,她見到了石耳,石耳告訴她,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山上的人都知道了她在山下學醫的事,也知道了她在城郊施展福星妙手救治了一個達官貴人,大家都猜測,神醫先生和公子是有了共識,要把韓笑扶為妾房,培養醫術,助公子日後繼承接管雲霧山。
“妾?”韓笑皺了眉頭。
“難不成還正室啊?”石耳吐裡嘴裡的青草:“神醫先生想讓你來沖喜,卻先簽個賣身契讓你做丫頭,為的是什麼?可不就是讓你頂天了只能做個妾。”他神秘兮兮的瞅了眼韓笑:“我說丫頭啊,你跟公子吃睡都在一起,聽說他對你也是格外的好,你該心裡有數。”
韓笑撿了根小樹枝無意識的在地上戳著:“我心裡自是知曉的,我心裡的數與你們想的數不一樣。”
石耳哈哈笑:“你還真是有趣。換了別的小姑娘,不是難過,便是竊喜,要不然,害怕害怕也是正常。瞧瞧你,倒是從容的很。”
“別多想,別瞎想,自然就從容了。”
“也別太不往心裡去,素醫館裡,對你的怨言可重了。你上次背了一回神醫先生的藥箱子,聽說全靠薛大夫在一旁指點護著你,沒兩日你就下山了,大家想著是你背不起,原本是說著你的閒話,看看好戲。可沒想到你下山,居然是公子帶你去從頭研習醫術,上得山來又重新背起神醫先生的藥箱子,你知道這山上傳得多難聽。怕是素醫館裡那些個女人家,都拿小人戳你了。”
韓笑垂下眼:“戳便戳,她們手不累,我也不疼。”
石耳想想,聳聳肩:“也是。”
“石大哥,上次你被蛇咬一事,查出兇手了嗎?”
“查出了也沒查出。”
“這話怎講?”
“守蛇窟的說那天貪杯喝醉,以為已經把門鎖上,我暗地裡查了,他那天還真的是有喝醉,我們出事之後,他還在呼呼大睡。另外有個叫辰砂的醫僕,以前曾被我揍過兩次,他便是那天把我鎖在藥庫裡的人。可他被逮到後說他並不知道里面有蛇,只是想報復戲弄我。”
“都這麼巧?”
“便是太巧了,讓人難以置信,可是查不到別的線索。”石耳摸摸腦袋:“這兩個犯事的,都被重罰後遣了下山,再查不到什麼了。”
韓笑不語,石耳又道:“你下山的這幾個月,除了風言風語比較多,倒再沒什麼動靜,我出事後,大家似乎也有了憚忌,沒人找我麻煩。現在你又回來了,怕是危險要來了。”
危險是要來了嗎?會是什麼?韓笑每天都給自己做著心理準備,可除了冷眼、試探、疏離、巴結等等,她還真是沒有遇上什麼大事。
另一方面,聶承巖似乎越來越關心她,但凡她要出門,他總是要問清她去哪,去多久,若是晚歸,他便會不高興。
依然有人每天偷偷來跟聶承巖稟告各項事務,韓笑終於知道那是霍起陽和賀子明。聶承巖並不象在百橋城裡似的,讓她隨侍一旁隨便聽。反而每次一來人,便讓她在外頭候著,或者遣她出去。起初韓笑不明白,後來時間長了,發覺山上眾人都在探究她的動向和地位,她明白過來,聶承巖如此,不過是虛張聲勢,讓人摸不透到底巖築裡有些什麼,而她於主子間,是遠是近,是何關係。如此一想,她心裡好過多了。
可所謂的危險遲遲沒有出現,韓笑過著異常充實的日子,隔兩月聶承巖便會帶她和韓樂下山小住,然後又再回山上。學醫、看診、伺候主子、照顧弟弟,是韓笑全部的生活內容。她的醫術日益精進,在山下有了些名聲,到山上卻是頗受冷眼。反正妙手前面是掛著福星二字,山上不喜她的非要說成是有點運氣的草包,也會有人信。就這樣一眨眼又過去半年。
韓樂的病仍然沒有實質性的進展,雙腿有些力了,但走不了幾步又會軟倒,好在體質方面是越來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