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不同意:“你這是讓她去送死麼!”
“就因為人家一眼便知道她有別的目的,才會相信我是單純無辜的嘛。”桃姐說,要她幫忙可以,但是她可不玩命。
“七月要是不去,我可不敢去。”
桃姐這個心理戰術我是能夠理解的。她帶著我,明擺著讓曹賀庭警惕。那不就可以打消曹賀庭對她的懷疑了麼?
我當然覺得這是可以理解的。
“其實我也認為,帶著七月,確實比讓桃姐單獨帶小綠要合適些。”程風雨如是建議。
“你們瘋了麼!這是要她一進去就被多少槍瞄準才滿意?”
“邵丘揚,”我拽了拽他:“我覺得我可以去試試。”
看了一眼站在程風雨身邊的莫綠菲,我說:“如果帶上我。又是由桃姐牽引,對方應該會本能地把注意力放我身上。
你們別忘了,曹賀庭現在根本就沒有可以定罪的證據。所以他只要看住我就可以了,根本不敢隨便動刀子。
而那時,說不定莫小姐就有機會去查線索了——”
“七月,我不能讓你有一點危險。”邵丘揚認為這是免談的。
“可你不能那麼自私!”我急道:“阿珍和淺淺還在危險之中,難道光考慮自己麼!”
我說邵丘揚,你要的是我並肩作戰的勇氣,而不是個只會加油吶喊的廢物。
“那好,三小時準備部署,天黑入場。”程風雨看了一眼邵丘揚:“我會跟警方的重案組聯絡。部署相應數量的便衣去盯梢。
七月這裡,你放心交給小綠。”
“我不可能放心,但我尊重七月的選擇。”
三個小時,生死攸關的三個小時。
我從來沒像現在一樣那麼盼望黑夜。我是個沒有安全感的人,我害怕一切不透明的變數。但是現在,只有無盡的黑夜能給我們最大的勝算。
我珍愛自己的生命,但我也有無法背棄的責任。
程風雨叫我和小綠先休息一小時,太緊張的狀況會加大成倍的失敗率。
後來大家散去了。唯我和邵丘揚,獨獨被留在了這間意義非凡的房子裡。
我靜靜走到直立的鋼管面前,單手摩挲著。
他從後面突然抱住我,我像有心理陰影一樣。一下子打了個寒戰。
“七月,你恨我麼?”他說。
我搖搖頭。
“如果我沒有闖入你的生活,可能現在……什麼都不一樣了。”
他的胸膛很溫暖,讓我差一點就瞌睡了。
轉過身,我用力呼吸著他身上特有的氣息:“邵丘揚,我不會死的。”
“別給我任何承諾,就像我從來都沒給過你一樣……”
接下來的時間裡,他就這麼抱著我,靜靜躺在柔軟的大床上。
他抽菸,我不讓。
我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懷孕了,但我寧願希望這是真的。這樣。我會有比想要跟他愛下去更強烈的求生欲,我一定不會讓自己有事的。
“邵丘揚,”我翻了個身看著他:“記得幫我喂獅子座。”
“恩。”
“幼貓的貓糧,別買最貴的,吃叼了就麻煩了。”
“知道。”
“還有,三嬸沒事吧?”
“醫院來電話,已經醒了。但是一直很自責地哭著,我叫阿宇在照看她。”
“你的保鏢,都快變成保姆了。”我吃吃地笑,笑完又在絞腦汁。話說,還有什麼事呢?
“哦對了。你送我的鑽戒,我放在床頭第一個抽屜——”
“杜七月你夠了!”邵丘揚一把將我按解釋了,足足吻了五分鐘那麼久。
臉頰上溼溼的,我想他大概是把齊楚葬禮上的眼淚都留下來給我了吧。
“答應我,不可以出事。不管你……將來要選擇跟誰在一起,七月,不可以出事。”
“哦。”
從床上爬起來,我理了理衣衫:“邵丘揚,我先下去了。”
“急什麼,等程風雨那邊準備好,喊你再說。”
我搖搖頭。我說我還有些事要交代,不是……跟你。
“哦。”他點頭說,他懂。
我來到一樓的大廳,在窗旁找到了輪椅上的梁希哲。
輕輕蹲下身,我牽住他滿是繃帶的手:“希哲,你要是很難受,就找個房間休息會兒吧。”
“還好,只是很擔心淺淺。”他強顏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