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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沉默的時間一點一滴都是煎熬,最後我摒了一聲長長的哽咽:“邵丘揚,如果我說孩子是你的呢?”

他沒回答,只從鼻腔裡哼了一聲。

而這一聲不輕不重的諷刺音,徹底將我拉回了冰冷的現實。

他還是那個邵丘揚,那個心計城府,從不願意輕易相信別人的邵丘揚。

而我杜七月身上所吸引他的東西,不過就是他這十幾年來從別的女人那裡得不到的缺憾。他累了,所以他試著來愛我。他甚至坦誠到不願給我承諾,連花言巧語都懶得用在我這裡。

可一個夜場賣笑的女人,與高高在上出身名門的大家閨秀之間,豈止隔了一片狗屁真情?

我很難受,因為我發現自己——好像真的不小心愛上他了呢。

接下來的半個多月,邵丘揚沒有來找我。而我並沒有正式搬來跟他同居,一直都住自己之前租來的那個小公寓。

他說青樊灣馬上就要公開招標了,所以他這段時間會很忙。但我以為,他大概也是想要給我一點時間,讓我處理掉‘別人的野種吧’。

一早我去學校,上午兩節課後,班長嚴靈把我攔住了:“杜老師,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哦?”我把教案摞好:“怎麼了?”

“是咱班202寢室的譚馨兒。她已經有三天沒回過寢室了。手機也聯絡不上。”

譚馨兒?我有點印象。

那姑娘條件其實算不上高等,但長腿小臉挺有古典氣質,不學藝術可惜了。然而家世不好,父母都是下崗工人,藝校昂貴的學費常常是這類孩子望塵莫及的。

但她成績優異,學校特批了貸款和獎學金。為了補貼家用,課餘時間也會去校外勤工助學。

我說嚴靈,我聽林主任說她前段時間申請了校外通告,三天沒回來也正常吧。

我們是藝校,學生們在校期間與一些舞團之類,演藝公司之類簽訂合約也是常有的事。但在校期間拉通告必須要在學校備案。

“就是林主任讓我來找你問問的。”嚴靈的表情突然有點嚴肅:“她昨天翻檔案,發現譚馨兒出的公告證明是偽造的,就門口列印的。壓根就沒有那個展會公司的印章。”

我一聽,事情好像不簡單:“你先別急,我去找林主任問問。”

“唉!”嚴靈拉住我:“林老師請假了,她媽媽手術,她今早回老家了。臨走前囑咐我讓我跟你說一聲。杜老師,譚馨兒不會出什麼事吧?”

學生能出什麼事呢?藝校的學生,從入學起大多數便已經滿了十六週歲,都是有民事行為能力的成年人了。

大家出身百態,情況各異。有些踏踏實實學基本功。當然也有些自甘墮落歪門邪道。

對於任何一所學校來說,校規校訓都是擺在檯面上的正派三觀。但誰能保證沒有一個學生走歪呢?

我問嚴靈,譚馨兒平時都跟誰的關係比較好?最近都有什麼在一起的活動?她還有什麼異常麼?

“胡妮可,姜蓓蓓,跟我也不錯啦。至於活動,你記不記得前兩週陶老師帶我們幾個一塊去她公司參加培訓的事?

不過後來,譚馨兒中途就回校了。好像是陶老師的經紀人說她……恩,有點太,反正不怎麼合適。

譚馨兒自尊心強,杜老師你說她可不可能因為這個想不開啊?”

嚴靈這段話的資訊量不少,讓我這顆不算聰明的腦袋捋順了老半天。

說起陶藝琳帶學生去培訓的事,我之前也知道。幾個姑娘也是我幫忙挑的。當初我還以為她只是耍大牌隨口說的,沒想到還真的願意幫這些學生們拉通告。

我與她私下有什麼過節在其次,但就算看在齊楚的面子上,大家相安無事最好。

“我知道了嚴靈,下午我想辦法去問問。”

吃過午飯後我去了譚馨兒的寢室。室長是隔壁班民族樂器的,長辮子會彈琵琶的姑娘。

她說譚馨兒平時挺內向的,跟大家相處的也不錯,從來沒有臉紅脖子粗。

“但是也不與人特別熱情,大多獨來獨往。可能是因為家境原因吧,一些聚會啊,逛街啊她都推脫。”

“那你們瞭解她在校外打工的情況麼?”我追問辮子姑娘。

“無非就是車展動漫畫展之類的。不過之前她不是跟嚴靈她們一起去陶老師公司參加培訓了麼?我記得第二天她就回來了,躲在床上哭了好久。”辮子姑娘回憶了一下:“我們去問,她也不說。最後還是跟嚴靈關係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