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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復說過的話,別再讓我說第三次!”

“放手!”傅奕雖然很害怕,但心裡那股氣憋得他不吐不快,他惡狠狠地瞪著殷凌,“你這樣算什麼?你能不能有點良心!他是你爸爸啊,是你血脈相承的親生父親!你簡直任性的不可救藥,你媽媽已經死了!死!了!她在天之靈看到你這樣,只會唾……”

“啪!”一個脆生生的巴掌,打偏了傅奕姣美的臉,也打斷了他未能說完的話。紅豔豔的掌印深深地印在他白皙的面板上,彷彿五道紅色的烙印,直直刺進他的心。

他驚愕地扭頭,呆呆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殷凌那彷彿全身浴火的姿態。此刻的她就如同希臘神話中的復仇女生,憤怒彷彿著了火,那雙圓睜的眸子裡,盡是猙獰的惡毒。

假如真能用眼殺人,傅奕相信自己早已碎屍萬段。他忍不住地顫抖,雙腿無力,眼睛彷彿著了魔似的,根本離不開她,連宮子鬆開了手,他都沒有發現。

“你知道什麼?什麼都不知道的你,憑什麼站在這裡,用一副正義使者的姿態,汙衊批判我?”殷凌用更為緩慢的語速,一字一頓地逼迫著他,那股攝人的壓力,讓人連呼吸都覺費力,“你不過是被保護得好好的大少爺,在璀璨的謊言裡過著自以為幸福美滿的生活罷了。”

“你、給、我、聽、好、了——不要我的人,是他!”殷凌兇狠的表情有著刻骨的傷痕,每個字都彷彿在割剜著她早已傷痕累累的心,“是他背棄了我和媽媽,是他沒有半點人性的不留餘地!是他,親、手、將、我、逐出家門的!”

“不……不可能的。”傅奕虛弱地反駁,不敢直視她的眼睛,那內裡如海浪般洶湧的情感,讓他恐懼不安。他突然開始後悔,或許打一開始,就不該叫住她的……

“不可能?哈,天殺的不可能!”殷凌掐著他的下巴,用力逼迫他對著自己的眼睛,怒目如同烈焰,燃燒著他逐漸薄弱的意志,“為我驕傲?那是因為我考上了Z大,可以成為他炫耀的資本!我離家的前兩年他會想我?不,根本不會!他只會覺得我丟了他的面子,我不孝,不配做他的孩子!”

“當然,我也不屑,我比他更憎恨我和他有血緣這個事實!”殷凌突然笑了,笑得淒厲,“你不是很正義麼,你不是很偉大麼,那你告訴我,這個靠著我母親一天工作16個小時,吃了十年蘿蔔乾配白飯,甚至靠賣血來支援他留學生活的男人,在為他付出了一生的女人躺在病床上掙扎在生死邊緣的時候,一邊嫌棄她因為過度勞累而老化的容貌,一邊和你那看似端莊的母親,無恥地在床上打滾的行為,又叫什麼?你有像這樣義正言辭地指正過他麼?還是你的正義,從來都只放在不能按照你的意願做事的人?”

“你……撒謊……”傅奕圓睜了眸子,絕不相信他崇拜的人,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我比你還希望這是謊言!”殷凌用力地掐著他,根本不管自己的動作有多粗魯,她咬牙切齒地看著傅奕,那瞬間的恨意如同颶風,將他脆弱的固執衝得七零八落,“你不是很能說麼?怎麼不說了?哦,對了,還有你那個號稱成功女士的偉大母親,迫不及待地爬上我媽媽的床,和別人老公苟合的行為,又叫什麼?”

“你真是幸福。”殷凌甩開手,冷冷地看著驚慌失措的傅奕,用著極度不屑的口吻,將他最後的信念一併毀滅,“你不用在母親臨死之前,不用在自己生日那天,親眼看著自己父親的背叛,親耳聽著他對母親的侮辱,你還可以佔有別人的父親,得意忘形地在這裡自以為是地批駁別人不孝!”

“殷殷,夠了,別說了。”宮子緊緊地將殷凌抱入自己的懷裡,低下的頭顱貼著她的太陽穴,聲音略帶哽咽。他的心,很痛,很痛……

“為什麼不說?”殷凌冷笑著,“不是要比比誰更有理麼?我都沒有去找他們的麻煩,他們居然還有理由說我的不是?傅奕,你知道我最恨那對姦夫淫婦什麼嗎?我最恨這對狗男女當了□還要立牌坊,居然藉著我媽媽的死訊,來合理他們的關係。你告訴我,他們怎麼可以這麼無恥?你告訴我,這麼無恥的人到底算什麼!”

“他們明明……在我媽媽死的那天,還搞在一起……我不過說他對不起我媽,我不過說了事實,他居然打我……”殷凌終於流出淚來,一滴滴的,如雨而落。

“別說了,別說了!”童撤伸手遮著她的面容,眼淚不停地流著,她知道殷殷最要面子了,不管多麼痛苦都不在人前落淚的。

“是他不要我的,是他對不起我們……”殷凌像失了魂似的不斷地喃喃重複,她不敢看也不想看別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