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百倍的畜生!殷凌當真有種要發狂的衝動,然終究的終究,她只是咬破了自己的嘴唇,然後選擇了背過身,在旁人詫異的目光中,氣勢洶洶的離開。
蘇櫻望著她的背影許久,才像突然反應過來似的疾步跟了上去。
可是,她什麼也沒說。
還能說什麼?一切都顯得那麼無力。她現在根本無法面對殷凌口中的不敢置信。這個孩子原本那麼相信她,即便作為情敵,依然相信著她……
而她,親手抹殺了那些相信。蘇櫻苦笑,原本覺得理直氣壯的論據,現在竟連說出口的力量都沒有。
他們好像真的做錯了!本是出自善意,希望有一個更好的結局。可看看這效果,顯而易見四個字——惡劣之極。
光是看著殷凌這副倍受打擊的模樣,蘇櫻就恨不得時間能重來一次。她拉過殷凌的手,看著她冷峻的側臉,久久才吐出一句:“殷殷,我是……真的很抱歉。”
為了一個未必能實現的大團圓,他們選擇了一條錯到家的路,是他們的愚蠢,在這個孩子的心上刻下了更深的傷痕。蘇櫻不明白自己當初怎麼會失心瘋的接受這樣的提議,因此現在只能承受被甩開的羞恥與失落!
她怎麼會忘記殷凌的倔?這孩子藏在心裡那個結,根本就是一個打不開的死結。只要輕輕觸及,都會讓她如此的痛……
果然在這個世界上,最瞭解殷凌的人,惟有那個久久才能正經一次的小少爺。她應該相信他的,她真的覺得很抱歉。
可是,一切已來不及。看著總是像孩子般淘氣的殷凌,突然面無表情地轉過身,吐出的語句彷彿凍結了的冰珠,字字懾人:“不必說那些沒用的話,我現在只想知道——這件事還、有、誰、參與了?”
蘇櫻沒再隱瞞,在這件事更無可挽回之前,她選擇及時放棄:“至少,蕭珞和宮煜都沒有參與。”
然後,她看到了殷凌臉上的笑容,那個笑容很醜,但終究,是一個笑:“至少啊……是啊,至少。”
殷凌挑了挑唇角,轉身離開。
生活如同茶几,看似斑斕,卻只需眨眼的工夫,就能放滿杯具。
所幸,還有一盞希望的燈,能將杯中的暗影,稍稍驅逐。
短短几個小時,殷凌卻像過了一輩子這麼疲憊。她不想為難自己,難得奢侈地打了次Taxi,坐在有些悶悶的後車座,望著窗外背景倒流如風過。
此時此刻,她無比想念蕭珞,想念他僵硬笨拙的懷抱,想念他沒什麼表情的臉。
於是,近乎本能的,她掏出手機撥出熟悉的號碼,貼著話筒等待一個沉穩又帶點冷的聲音。她聽著熟悉的聲音,卻半晌也說不出一句話來:她應該要說什麼?
反應過來時,他的“喂”已從最初的心不在焉,變得有些緊張,還略帶著些許急躁。這樣的沉不住氣讓殷凌忍不住想要取笑,可是張開嘴,卻發現嗓子癢癢的,貼著手機的頰早已滿沾淚水。
蕭珞連說了幾句都不見反應,眉頭更緊。殷凌很懂事,從不在他上班時間騷擾他或者開無聊的玩笑,會突然打電話來只有一個可能:“你在哪兒?出了什麼事?”
雖然是問句,他卻說的很是肯定,肯定得不容置疑。
然而回答他的,卻是長長的沉默。之後,是一聲細微的啜泣,很低、很低,可她吐出口的語句卻是帶著笑的:“沒事,只是突然很想你。打擾你工作了,抱歉……”
話都沒說全,她就掛上電話,沒給他追問的機會。只餘一抹似有若無的嘆息,卻彷彿一柄利刃,倏然插入他的心臟。
那個死要面子的倔丫頭,沒事才怪!蕭珞三兩下儲存好資料,疾步走向上司的辦公室,不管對方瞠目結舌的表情,找了個自己都覺得可恥的理由,半強制地請了個假:“主任,下雨了,我要趕著回家收衣服。報告我會按時完成的,請您放心!”
說完,他就閃得連個人影都沒了。半開的門扉抖動時捲進陣陣熱風,彷彿在嘲笑主任目瞪口呆的傻樣兒。
“蕭珞……喂,蕭珞!搞什麼!”一頭霧水的上司都沒來得及插上話,就看著他急驚風似的一來一去:奇了怪了,他們組這尊雷打不動的石雕,怎麼突然變得神經兮兮的?反射性地看了眼窗外:下雨?嘖,就這大太陽!騙誰啊!
作者有話要說:超長的更新,彌補我的不足~~~~
這麼久沒更,對不起大家……復活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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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是是非非 。。。
僅一刻鐘,蕭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