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頹然的死寂,百草皆荒。
童撤因為他的這個動作,差點摔了個狗啃泥,她氣急敗壞地轉頭,正想開罵,卻那樣直面地,撞上了他黯然的傷感。他的痛苦,如此清晰,清晰得讓她怎麼也開不了口,許久之後才吶吶地吐出一句清幽的呼喚:“宮子……”
垂眸,掩去自己的失意。他突然退後一步,將自己置於雨水之中,那隨即泛起的笑容,苦得讓人心傷。他滿是傷痕的眼眸,直直地對著她:“知道麼?其實殷殷能這麼堅強,是因為她偏執。她只偶爾才會露出陰暗,是因為她有崇拜的物件。那個人,是我的母親。”
他那句話很普通,卻彷彿道盡了所有的秘密。童撤只能茫然地看著他,突然覺得……或許,什麼都不知道,才是對的。
秘密很深,陽光之後的陰影,她真的能應承得起麼?真的……可以嗎?
她是不是在不知不覺中,做錯了選擇?
如同,殷凌。
作者有話要說:宮子和殷凌小時候的故事,會有人想看麼?我怕寫了拖情節,因為有不少字,但是還滿精彩的。
19
19、今時今日 。。。
聚會的地點很新奇,定在一家清吧,離學校不算太遠,坐兩、三站巴士就可以到。殷凌和蕭珞看到尾隨童撤而來的李茜時,多少有些驚訝,只不過當她帶著花痴的笑容,號稱要趁此機會結識男人,並發展可能□情的時候,他們頓時塞住了喉嚨,啥也不問了!
殷凌豎著拇指,一臉欽佩:“真的花痴,敢於面對詭異的場合。小茜,我服了!”
李茜聞言,差點沒吐口血出來給她看。她恨恨地瞪著挽著男友,一臉幸福光彩的殷凌,忍不住含淚昂首,仰天咆哮:“誤交損友,此恨綿綿無絕期!如有來世,我定要當你的惡婆婆,讓你一生不得安寧!”
蕭珞看了看一臉悲催的李茜,又轉頭看著眼很是無所謂的女友,微側過頭思考了下,才淡淡地作了個小小的總結:“既然如此,殷殷,我們就只要這一世吧。”見殷凌不爽地挑了挑眉,他又狀似躊躇,更見猶豫地補了句,“要不,咱們再預約下下輩子也成。總之,我不想要一個這樣的娘……”
李茜氣得只差沒撲地狂哭,她顫巍巍地指著蕭珞俊挺的鼻子,聲音抖抖地說道:“蕭帥,你已經被這對從腹裡黑到臉上的姐弟給徹底玷汙了,你光明的本性,如今只剩歷史的殘渣!”
蕭珞甚表同意,幽深的眼眸對上女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彷彿要望進她的靈魂深處,那或許殘留著的不安:“怎麼辦,殷殷,你會對我負責麼?”
殷凌深深看了他一眼,終於笑開了,很乾淨很純粹的笑。她壞心地捏住他的臉頰,破壞了原本帥氣至極的笑容,大方地說道:“Of course I do!放心,我會拿你的錢好好豢養你的,以後咱們就做現實版的女王和忠狗,一起名揚四海吧!”
一直沉默不語的童撤,聽到這裡終於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重回本行,狂吐她的糟:“拜託,文科生,你就沒有更好一點的形容詞嗎?女王和狗……怎麼看蕭大帥都比你有女王氣質!你還是省省吧,就算真想當忠狗,還得塞回孃胎重新整整。你嘛,頂多只能算條癩皮狗!”
李茜用力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蕭帥,你女人已經沒救了,你就勉強點兒,湊合著用吧!”
蕭珞趁殷凌瞪眼的時候,救回自己被捏的臉頰,無奈卻寵溺地看著女友橫眉的模樣,硬是摟過她的肩,往公車站的方向走去:“好了,別鬧了,遲到就不好了。”
他扶著她肩膀的手有些用力,彷彿要緊緊抓住這好容易才得來的幸福,她的一顰一笑不知何時,已進駐了他匱乏的生命。煩躁時,只要望見她天真陽光的笑容,便是如沐春風的放鬆。
殷凌抬起頭,視線恰好可以滑過他□的下巴。緊繃的下顎,顯示出他不亞於自己的緊張:他在擔心什麼呢?是和蘇姐的見面,亦或是她的心情?
她不想猜,不敢猜,也不願去猜。可蕭珞卻在上車之後,輕輕在地她耳畔留下一句:“一個蘿蔔一個坑。殷殷,你這個陷阱黑洞挖得剛剛好,我住得一點兒也不勉強。”
殷凌聞言,猛然一怔,隨即緩緩將身體靠向男友的,闔起的眼睛裡,有一星溫熱的溼潤。在閉上眼瞼之前,她看到了望著車窗外的蕭珞,臉上那一點淡淡的羞窘。原來他一直都知道,自己藏得很深、很深的不安。
十指交握。交換的是彼此的溫度,以及那份渴望幸福的心情。不擅甜言蜜語的蕭珞,要說出這樣肉麻的情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