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之地,女子分為好幾種,一樓常是尋常客人喝酒之地,有酒女相陪,但不賣身,當然價錢合適倒是能帶出去。
二樓才是聽歌賞舞之處,又有不同女子可選作陪。
三樓是琴師舞姬,為一些富家權勢風雅之人所設,價格相對較高,較為幽靜。
四樓,是雅閣,就為像妙楚這樣的貴客圖個安靜喝酒所設。
妙楚遠離了剛才的香豔,落座,酒水也隨即而來,妙楚只是聞了聞,“好酒,不知媽媽還有其他好酒沒有?”
看眼前的貴公子將另外兩壇推了推,表示不需要,看樣子是個識貨之人;真是來喝酒的?“有;有;有,公子稍等。”
而不遠處的上等雅閣裡;一攏玄紋紅衣正隨意坐在玉桌前,衣襟微張,雪白的脖頸;微露的胸膛,說不出的風流之態,屋內正有一位豔麗妖嬈的琴女撫琴,時不時地小心地看著不遠處有驚鴻之貌的男子,他拿酒罈的姿態都是如此高貴好看。
不多時,雅閣的門輕輕被敲了幾聲;琴女修長的穩住琴絃,琴音停止,站起身,悄悄地退出雅閣。
“姑娘;張媽媽讓我來取酒窖的鑰匙。”
“哦?有貴客來喝酒嗎?”
“不是常客,那公子長得倒是風流倜儻;而且出手闊綽,進來時看都不看姑娘,專程來喝酒,普通酒打發不了呢。”
這平日的好酒都歸她管,因為她是醉仙樓內琴技最好的,時常陪最尊貴的客人,而那位客人最愛喝酒。
那些尋常客人其實都是來看姑娘的,普通的酒足以打發,風雅之士都是聽歌賞舞的,對酒的要求也不會太高,今日倒是來了一個更風雅之人;不風花雪月獨酌美酒,真是天下什麼男人都有。
屋內紅衣男子耳朵靈敏;仍然自顧自的喝酒。
妙楚今日其實不是來喝酒的,只是一下子不適應看到的場面,卻也不能落荒而逃,那她為酒而來也要裝的像。
如今美酒在前,一個人坐在雅閣,想想醉仙樓裡的女子;她只能長嘆,撐起腦袋:“美人計~”然後又長嘆……
經營歌舞坊的蘇門公子,什麼樣的女子和媚術沒見過;她用美豔的□□估計都誘惑不了蘇門公子吧,而後妙楚倒了一杯酒解愁,師傅,估計美人計不行啊。
妙楚沉浸在彷徨中;卻不由的想起少欽;如果少欽在,她倒可以旁側一下他,探探男人們都喜歡什麼。
有人推門而入;只見其一頭烏髮;束著銀冠玉珠,上好的玄紋紅錦緞;腰間是繡著黑色牡丹的腰帶;此人還有攝魂心魄的模樣。
一雙鳳眼深邃;睫毛長而微卷;微尖的下巴;薄唇;氣質貴氣中帶著風流,風流中帶著優雅,優雅裡帶著隨性;又彷彿王者來臨。
妙楚一驚,還沒回身,就見人已經坐在妙楚的對面;望了妙楚一眼;也望了一眼她眼前的幾壇酒;嘴角勾勒起一抹笑;美極了。
妙楚晃了晃心神,腦子冒出的想法是;她說了獨酌,沒點要女子陪酒啊。剛要說什麼,卻視線落在他的胸前,襟口微開,是個男的。
妙楚驚愕了一下,男的?這樣貌,陰柔中透著陽剛,尤其那雙眼睛,女子可做不到,難道有人看出她是個女子找了個男姬來招待她?想到此妙楚忍不住哆嗦一下;自己這是想什麼呢。
妙楚還沒開口,就聽見,“醉仙樓的好酒都被你挑走了。”
這聲音迷離又清新,帶著慵懶而富有磁性。妙楚又看著他,他手上拿著一罈酒;正看著自己,想來不是醉仙樓安排的,妙楚穩穩心神,用朗朗的聲音問:“仁兄不會因為幾罈子酒而來吧,這偌大的醉仙樓肯定不止這幾罈子好酒。”
眼前的男子不回話卻丟了酒罈子過來,“嚐嚐此酒如何。”
妙楚眼疾手快接住了他毫無症狀丟過來的酒;酒水溢位來些許;飄香四溢,別人都說酒多的人最喜胡鬧;眼前的人莫不是喝醉了?可是也不像啊。
她也不甚清楚醉仙樓的具體情況,她男子裝扮進來可不能鬧出笑話,這空氣中的香氣是荷花蕊的氣息,妙楚剛想倒杯,但是不是相比之下小家子氣了?於是就著酒罈喝了一口。
“你覺得此酒如何?”
眼前的男子靜靜的等候,讓妙楚想到了少欽;不知道他可有想起她?再過些時日;她釀製的荷花蕊就可以開壇了;他會喝嗎?還是想藏久些。
見妙楚不回話,靜默在那裡,他也未怒,順手拿了妙楚眼前的酒喝了起來;妙楚才回神望著他。這煙花之地的男人是不是什麼人都有,這個人無故進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