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門玄夜不惱不怒,未讓連姬攙扶,而是說,“我早上好歹幫你穿衣;梳頭;讓你扶我一下都不肯?”
妙楚聞言臉一黑,連姬的眼神灰暗,溢滿了怨氣。這個蓮都公主肯定喜歡蘇門玄夜,妙楚不知為何有些難過,也許是難過蘇門玄夜對連姬一片痴心的熟視無睹吧。亦或者……“那你就別吃。”
屋內陷入沉寂,萬靈偷偷打量著,不明所以,妙楚剛才不是挺高興的?蘇門公子為她才變得病弱,讓她扶一下也不為過,兩個人早上還睡在一起的呢,現在一轉眼是怎麼了?
連姬想去扶她,可是她太清楚蘇門玄夜的脾性,他要她扶,他就不會視而不見。
“本主總覺得有些人記性不太好。”
妙楚聞言一愣,腦袋裡直徑冒出三個字:賣身契……欠錢。
妙楚看連姬站在一邊,她是公主,別人還得服侍她。哎……妙楚無奈又生氣的走到床邊,手一伸,陰陽怪氣的說,“蘇門公子請。”
蘇門玄夜瞟了她一下,接著她手起身,起身後手搭著她的肩;將重力交付給她,所謂的勾肩搭背就是這樣,妙楚瞪了一眼說了一句,“蘇門玄夜你是軟骨頭嘛?”
連姬還在驚愕中。萬靈從木訥狀態回神;開啟食盒將一大碗綠豆粥拿出來,蘇門玄夜已經坐下;拿起勺子;剛吃了一口,皺眉。
妙楚望了一眼,沒好脾氣的說,“我放了一點冰糖;不然會有些澀。”
蘇門玄夜沒有抬頭,而是繼續吃,直到將一大碗綠豆粥吃完,擦了下嘴後伸手,“扶我回軟榻。”
妙楚有怨不敢言,起身將他扶到軟塌,蘇門公子剛躺下便又說:“去衣櫃拿絲絨被給我蓋著。”
妙楚又起身去衣櫃拿起絲絨被。很薄;雪白色;有著清淡的雪蓮香氣,妙楚給他蓋好被子,他有說:“我想聽曲。”
妙楚望著他十分愜意,沒好氣地說,“你倒是真使喚上我了。”
妙楚站在他面前;陽光透過窗子落在兩人中間;照亮妙楚半身煙紫色裙裝;也照亮蘇門公子半身絲絨被,他正抬眼對著妙楚說:“不說別的,只說一頓飯五百兩,一晚住宿一千兩……”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就知道會是這樣。
妙楚從懷裡拿出三絃琴;心裡憤慨。蘇門玄夜這個無賴是拿賣身契綁架她,使喚她。早知道讓他死了算了,萬靈已經收拾了食盒出去。
連姬望著兩個人,彷彿她是空氣。妙楚的琴音已經奏出;蘇門玄夜靠在軟榻上,毫不掩飾得扯開了一抹笑;如雪中綻放的豔麗之花;鋪灑九重天際。
連姬很少見到這樣的笑,似乎很幸福很滿意。而後她望著妙楚,她彈琴的姿態;彷彿遺世獨立,不染俗塵,彈琴的樣子很美;琴音也好聽。但是她身上的衣服更刺眼,那是去年蓮都送來的。
本來裙面上繡的是解語花,她讓繡娘改成了芙蓉。芙蓉代表貞操與純潔,還有那上面的鳳凰扣……這件衣服為什麼會穿在她的身上。
連姬望著蘇門公子,他是何意?納妙楚為妾?還有幾個月他就要及冠了,總不會想娶她為妻!
連姬思及於此心一驚又猛的轉眼看著妙楚,她那平凡的臉卻變的如此生動,纖細修長的手撩撥琴絃,此時連姬又注意到那把琴。
不由的一愣,九大奇寶中的三絃琴嘛?連姬不由得後退了一步,她曾經想尋這把琴,因為蘇門玄夜有七絃琴,只有三絃琴能匹配。
它們相傳是一異性忘年交深愛之物,他們以琴相交知心。這把琴她尋找多年,竟然在妙楚手裡。連姬不可置信,此時此刻她猶如不存在般,而後不知何時連姬離開了廂房。
妙楚又是彈了許久的琴;覺得肩膀和指尖都有點麻,如今身體大不如前。蘇門玄夜見她肩膀有些僵硬,說了一句:“我不聽了。”
妙楚的手一頓;過了須臾;才自己捏了捏手臂,蘇門玄夜望了她一眼問,“我幫你揉?”
妙楚望了一眼蘇門玄夜;他倒是靠著那裡使喚她;怎麼能放過他。所以聞言直徑走到軟榻,蘇門玄夜讓出點位置來,她便坐下,而後他說了一句,“這衣服很合適你。”
妙楚沒經大腦說,“你不是專門給我的嘛;怎麼會不合適?”蘇門玄夜嘴角帶著一抹笑,天意所致。這件衣服從去年六月就一直在東堂了,比他們相遇早一些。
蘇門玄夜揉捏得力度正合適,打量著妙楚說了句:“這套衣服是朋友送給我未來夫人的。”妙楚聞言一愣,身子一僵;扭身望著蘇門玄夜,擔心他又逗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