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我現在沒事。”程語然毫不猶豫的回答,似乎又擔心這樣的回答太過輕率了,怯怯的開口問道,“阿衡,你……你現在在哪裡?”
“……尊爵。”
“我接著過去,你等等我。”
“……”
電話就這樣被結束通話,窗外,仍然是夜色璀璨。
同一時間。
季子期躺在床上,躲在被窩中,回想著他今天看她的眼神,心亂如麻,徹夜難眠。
方天銘在紐約的一家著名昂貴的夜|店中喝的爛醉如泥,一遍遍的在另外一個女人身上發洩,無力的叫著某個女人的名字,歇斯底里。
鍾凝燻躲在浴室中,任由兜頭的涼水滾滾而下,淋溼一切,想著這些年來的物是人非,痛哭出聲。
鍾凌銳躺在病床上,睜著眼睛看著上空的天花板,感受著從腿上傳來的那種猶如被撕裂般的疼,滿心疲憊。
季湛藍在一家著名昂貴的夜|店門外,站了整整一|夜,心臟猶如被人拿刀凌遲,狠狠切割,痛不欲生,撕心裂肺。
喬婉婉被保鏢攔在醫院門口,徘徊不定,心煩意亂。
程語然換了衣服,化了精緻的妝容,抱著滿心的歡喜,半夜開車到了“尊爵”門口,去找自己心心念唸的那個男人。
鍾守衡在酒吧中酩酊大醉,愛恨交織,洶湧成傷。
怎麼過都是一|夜,時間不會因為誰的幸福而拉長,也不會因為誰的痛苦而拉短。
無論幸福還是痛苦,怎樣過都是一|夜的時間。
六個小時,就這樣過去。
天,終於亮了。
七點多的時候,季子期接到向峰的電話。
電話那邊亂糟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向峰也沒細說,只說讓她趕快過去。
她依稀之間,聽到了有人叫“衡少”。
掛掉電話,她心中有數。
他到底,還是找上門來了。
也是,鍾守衡……怎麼可能是忍氣吞聲的人?
被她這樣徹頭徹尾的利用了一番,如果他還能忍氣吞聲的話,那未免,也太說不過去了。
起床,簡單洗漱了一下,然後開車,在最快的速度內到了公司。
只是,入目處的景象,卻讓她有些心慌。
一堆黑衣人在砸東西,那些人明顯都是經過訓練的保鏢,身手與力氣哪裡是她公司的保安所能匹敵,整個走廊走亂糟糟的。
其中一個人,看樣子是這幾個人為首的人,見到她走過來的身影,對她講:“季小姐,二哥在裡面等您。”
不是程碩。
他叫一聲“二哥”,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這些人,是風雲堂的人。
她冷著臉,“我沒說不見他,你們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
“風雲堂做事,無所謂過不過分,向來憑的是自己的心情。”
果然,是風雲堂的人。
那人笑,道一句:“再說了,比起季小姐對二哥做的事情來,我們做這些,是小巫見大巫吧?”
季子期被他一句話堵死。
到底是自己理虧,她也沒打算在這件事情上計較。
剋制了下情緒,轉身進了辦公室。
來之前,向峰跟她說過,那個人一來就進了她的辦公室,並沒有在會客室裡等。
走到門前,深吸了口氣,手中微微用力,將門給推開。
下一秒,男人森冷的視線朝著她這邊看了過來,如芒在背,刺的她有些不舒服。
☆、第156章 恨不得親手掐死你
見她沉默,他笑了,“怎麼,難道沒有什麼話想要對我說嗎?”
她看得分明,他是在笑,但是卻同時,也聽得分明,他的聲音,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恍若冰稜。
“還是……”他頓了頓,挑眉問她:“你是想聽我對你說?”
季子期站在門口,身體有些僵硬,連帶著看著他的目光,也是溫漠無波。
“季子期,你從一開始,就是打著利用我的心態,來讓我幫你做事情,幫你扳倒沈眉。”他將她的目的全部說出來,盯緊了她那張沒有化妝略顯蒼白的臉,不肯放過她的絲毫表情,“利用我,讓鍾凌銳失去繼承鍾氏的資格,然後再用自己的手段把我擠出去,把鍾氏給你最親近的人。把我徹頭徹尾的利用一遍,季小姐,你的心思真是夠深啊……”
“對,”她閉了閉眼,點頭,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