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姑娘倒是挺自信的。

陳導輕笑了聲，反正也需要時間考慮一下曲芊芊還是衛楚曼適合這個角色，便點了頭。

“那你就試著演一下吧！”

衛楚曼嗤笑了聲。

“世道真是變了，現在什麼人都敢來跟我們搶角色……年紀輕輕的，不想著好好唸書，只想著進娛樂圈走紅……”

那聲音雖然不大，但在場的人都能聽到。

不過大家都沒什麼反應，因為他們心裡其實也是這麼想的。

陳導旁邊的助理對著她無聲地說了一聲：“加油！”

曲疏狂點點頭，半點也不受影響，等站在場中央的時候，助理突然發現，她渾身的氣息都變了！

明明是一張無比青澀的臉，雙眸是如此的冰冷，沒像剛剛衛楚曼一樣歇斯底里，她只是上前一步，就頓住了，只走了半步，讓人察覺得到，因為她的這一步，面前被她俯視著的人似乎被嚇著了，往後退著。

“是啊，是我！我回來了……你沒想到吧？”

她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一點也不像死過一回的人回來找仇人復仇一樣，同樣的一句話，用這樣的語調說出來，卻完全沒有違和感，反而讓人感到了一股由背後升起的寒意！

“……我的確已經死了……被你殺死的！！”

她笑出聲來，激動的聲音又瞬間變得柔軟起來，就像是對著自己的好朋友一樣親切：“可是現在我又回來了……你還活著，我怎麼捨得就這麼死了呢？”

她伸出手來，輕輕地撫過面前的臉，對方似乎恐懼地在顫抖著，她的手似乎一僵，感覺到對方對自己的害怕，她更加憤怒了，伸出雙手來，似乎想要掐死對方，朝角落裡的人不斷地逼近著。

“就算我做鬼，也要回來拉你一起下地獄！！”

這句話，衛楚曼是在掐住對面的人的脖子時，帶著恨意與復仇的快意說出來的。

曲疏狂同樣是帶著恨意和快意說出了這句話，但接著，她卻沒有像衛楚曼一樣將對方越掐越緊，彷彿在殺人一般，而是突然猛地將眼前的人推開，往旁邊一甩，似乎甩到了花瓶什麼似的，她的手似乎被花瓶的碎片劃傷了，顫抖著，但她卻只是笑了起來，笑聲中似乎夾雜了無數的情緒，有快意、恨意、諷刺……

無比複雜的情緒融合在一起，但那笑聲卻讓人感覺無比的悲涼……

她笑著，眼淚卻掉了下來……

咦？眼淚呢？

曲疏狂嘴角一抽，有種又被當頭一棒的感覺。

她忘了，她沒有眼淚。

表演無法達到盡善盡美，曲疏狂的心情有些鬱悶。

這具身體的音效卡和表情都有各種變換，可以切換自如，一開始用著有些生疏，但很快她發現，她只要想著，身體就會自然的如她想象的那般表現，甚至抽回情緒也非常快，比起從前，倒是沒什麼後遺症。

唯一不好的地方便是，她沒有眼淚……

不過，即便沒有眼淚，她的表演，也算是令人驚豔的了。

尤其是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人對她抱有期待的情況下。

曲疏狂停下了來，陳導這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竟然盯著她，就這麼看著試完了鏡，還沒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