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覺得厭煩起來,那種像是成年人教育人的語氣我一點也不喜歡。
“行了,你不要說話了,午飯是不是吃大蒜了,挺臭。”我有些暴躁地對他說。
他一點沒生氣,反而笑了笑:“跟我走吧,你沒路可以走。”
“我知道我們學校辦公室的電話號,到時候我真混不下去就讓爸媽來接我。”我盯著他說。
他點了根菸抽起來,綠皮火車的窗戶那時候還能開啟,乘務員說了不能抽菸,可大家都在抽。
我討厭煙味,嗆了幾聲。
原以為他和我一樣也是一個人,可又過了一個站,走過來一個女人,給她比劃了幾下就走了,又過了十分鐘,又來了個男人,也給他比劃了幾下。
我有點好奇:“大哥,你朋友都不會說話嗎?二,三,五什麼都是什麼意思?”
他的臉色一僵,笑了笑說:“那些都是聾啞人,我的朋友。哥平時也沒什麼愛好,就喜歡幫助些被人歧視的年輕人,男男女女都有,你老師應該教過你,助人為樂,好心有好報。”
突然間,眼前這個臉有些坑坑窪窪,手腕上還有煙疤和刺青的男人形象一下子變得高大起來,我從之前對他產生的一絲絲厭惡全消了,特別崇拜地看著他。
“商臨,我不會害你的。跟我走吧。”他把菸蒂丟出窗外,轉過頭看著我。
我還是有些猶豫和擔心,只是覺得一個決定可能會改變我的一生,而且快到晚飯時間了,我想念媽做的飯,我餓了。
乘務員開始提示離下一站預計還有十五分鐘,我喝了水想上廁所了,於是就和男人說了聲去了趟洗手間。
我回到座位的時候他抬手看錶,然後對我說:“坐車太悶了,來喝點水,喝完,錢買的,瓶子我要拿走。”
我一聽,忙扭開蓋子把剩下那幾口都喝了,味道有點怪,看人很快不太清楚,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周圍都是孩子的哭聲。
我不知道自己在哪,怔了好一會才想起火車上的事。男人居高臨下的看著我,笑了笑問:“下次還敢隨便喝人東西嗎?商臨?”
我緩緩地睜大了眼睛,想動,手腳都被繩子捆著,我周圍也有像我一樣的孩子,但他們都沒被捆,因為年紀看上去都挺小的,好多隻有三四歲,除了哭還是哭。
“你是壞人?你弄我來要幹嘛?這是哪?放我走!”我的聲音越提越高。
他彎下腰拍了拍我的臉:“走什麼啊。這次動作太大了,有人已經注意到我們了,你他媽就給我好好待著。商臨,你都十六歲了,照理我不該把你弄來,要不是看你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