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過頭,看見我不由無奈地笑了出來:“是你?看來我們真是有緣。一天之內竟然見了兩次。”
我也覺得很稀奇,淡淡笑了起來。
說起緣分這東西其實有跡可循。當不認識一個人的時候,哪怕和他擦肩一千次都不可能記住,可一旦相識了,遇見就變得容易很多。
“你怎麼會在這?”我問。
許牧深指了指北邊的一幢居民樓,和我住的老房區是截然相反的地方。
“出了起情殺案。當事人家屬住這附近。”許牧深答得挺簡潔,但意思表達得很清楚。
他把煙拆開,抽出一支遞給我:“抽嗎?”
我擺擺手:“我不會抽菸。”
鮮少有男人會在不瞭解一個女人抽菸與否的時候就主動詢問,但這也暴露出這個許牧深挺懂得尊重一個人的。
“你呢,你怎麼在這?”許牧深點了根菸,他抽菸多半來源於手指的寂寞,因為我注意到他才吸兩口就把煙扔了,這包煙好像要上百塊,並不便宜,他這種抽法著實有點浪費了。
“我家住附近。”我說。
“喔。你在等人嗎?”許牧深靠近我,眯著眼睛不知道在看什麼?
莫不是我臉上有灰?
許牧深緩緩又收回了過分的凝視,自然地說:“這麼晚了你一個女孩子不安全。特別是你這種耐看型的美女。”
我輕輕一愣,以前律師的形象給我多是嚴謹,刻板的一類。可能是我的思想太陳舊了,拋去專業性的東西,每個人私下還不都是要吃喝拉撒,過著正常人過的日子。
“你嘴巴真甜。是不是現在的律師都這樣油腔滑調?”我淡淡笑著。
許牧深說:“倒不是。”
我和他閒談的過程中,一輛車無聲無息地滑到了身側。
車門開啟的聲音最終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扭頭一看,剛剛結束工作的江辭雲只穿了件襯衫,沒有套西裝也沒有打領帶,一步步走到了我面前。
他看了許牧深一眼,隨後冷冷地問:“你怎麼在這?”
許牧深雙手置放在了精腰上,隨意答道:“想我了沒?”
我一頭霧水,難不成這倆人認識。
正在思索這個問題時,江辭雲和許牧深不約而同地伸出右手擊掌,緊握,然後撞了下胸口緊緊抱在一塊。
“全國各地四處跑,我他媽見你一面還真難。”江辭雲低咒道。
“你們……”我指指他們。
江辭雲一把將我攬入懷中:“我老婆。”
許牧深有些不相信地挑起眉:“我聽說你和林老師要辦婚宴,今天才特地坐飛機趕過來。可現在,我有點……”他聳肩,潛在語言似乎在說他蒙圈了。
“先不敘舊了,她家可能有人非法進入,我想去看看。要不要一起?”江辭雲說。
許牧深點頭。
於是,我們三人全都進了小巷子。
我走在最前面,他們走在我身後,影子因為光線的角度全都印在了老舊的牆壁上,緊緊跟隨著我們。
到了五樓,江辭雲握住我的手把我拉到身後,摸索著開了燈。
一眼望進去,我簡直嚇壞了。
完全像是被洗劫過似的滿目瘡痍。
椅子東倒西歪,臥室的衣櫃被翻了個底朝天,連我爸媽遺照和香爐都翻在地上。
照片的鏡框碎了我徒手就去抓,玻璃一下就刺進手指裡,冒著細細的血珠子。
“我看看。”江辭雲抓起我的手,顧不得考慮我傷口那會不會有細微的玻璃末子就含在嘴裡。
指尖溫柔的同時心也跟著暖了暖。
“辭雲,我看見了什麼?”許牧深的口氣有點好笑。
奇怪的是我放在床頭櫃的兩千塊現金一毛錢都沒少。
“我知道是誰做的了。”我看著碎掉的遺照,恨不得現在就拿把刀衝到那三個人面前把他們都殺了。
“誰?”江辭雲低低地問。
“陸勵,林鋒凡,小黎。他們三人的其中一個。”我的聲音冷下來,感覺眼睛都有點充血了。
“都別亂動,保護現場,我找人過來。”許牧深說了句,然後讓我們都避免移動現場的東西退到門外去。
他一個電話打到市局,很快就來了撥現場勘查的專家。他們在屋裡忙活了很久,他們手裡有很專業的強光相機,據說提取腳印的時候哪怕拖過地板都依舊可以提取到,然後再用石膏做出模型。多處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