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的面板,“我不是那樣想的。”
明笙只是靜靜地端詳著他。她好幾天沒見他了。誠實地面對自己的內心,她必須承認,此刻的相見讓她覺得很突然,卻絲毫不唐突,好像是自己本來就想見到他一樣。
這讓她的眼神沉默而□□。
江淮易被她看得低了低頭。黯光下他的睫毛纖密,微微垂斂,說不出地乖順。他低垂著眼,抿了下唇:“你想我嗎?”
明笙吸了一口氣,終於開始使上一點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江淮易的表情瞬息之間變得倉皇,好像明知不會有預想中的答案,但還是無法接受她的否決。他沒花多少力氣就把她拉了回來,把她的肩膀攬在臂彎裡:“我知道錯了……那天太沖動了。我等了你一晚上,狀態很不好。”
他意識到自己的語無倫次,乾脆放棄瞭解釋,埋在她頸窩裡,低低地說:“回來好不好?之前那些話都是氣頭上才說的,你就當沒有聽過……你再給我次機會。”
明笙腦海裡頓時警鈴大作。
決定做完了就不該再倒行逆施。她提醒著自己,勉力起身,把他也用力扶起來,說:“先開門。”
明笙把鑰匙準確無誤地插‘入鎖孔,擰開。
好像透過了一個什麼關卡,足以鬆一口氣。
她手放上開關,然而還沒碰到,身子就被他翻了過去。燈是被撞開的。
白熾燈光下,眼前一片陰影。
江淮易擋住了那片光,貼著她的臉呢喃:“回來啊……”
“會不一樣嗎?”這句話好像是在說給她自己聽。
“會。”
他開始吻她。親吻細緻而綿密,明笙一直緊靠著牆,開關被重新摁滅。他在黑暗裡摟著她的腰,無意識地輕揉。在這沒什麼耐心和氣氛的時刻,細緻入微的愛撫就像溫水煮青蛙,讓她有足夠的時間抽出靈魂,在高處看一看自己,多麼卑鄙,多麼低劣。
明笙被他抱著坐上鞋櫃,熟悉的況味讓她想起許久以前,那架曖昧的琴。
好像已經是很久以前了。然而物理上也不過才過去數月。
原來他進入她的世界並不久,卻好像從一開始就存在。
思緒這樣飄著,什麼時候被他抱了起來都記不清。迷迷瞪瞪的,直到他踢開臥室的門,她才驚回。黑暗並不利於行走,他們幾乎是一起倒上的床。明笙下意識地抱住他的脖子,領口的邊緣擦過他的鼻尖,留下幾絲呼吸的熱度。
江淮易微微探身,手摸進裙子的下襬,她面板的每一絲觸感,每一分顫慄都那樣熟悉。這種熟稔於心的感受讓他覺得踏實而安全。
明笙合著眼,聽見他的聲音在耳邊低喃,說:“會不一樣。”
***
夜雨不知是否停過。
晨光降臨時,天陰有云,淅淅瀝瀝的雨依然在飄。
明笙醒來的時候,面朝著他的背。江淮易還沒醒,於是她伸手過去,掌心貼住他的臉。拇指能感知到他的輪廓,微抿的唇,劍眉星目,周正的好看。她一寸寸摸過去,手冷冰冰的,沒多少感情。
那力道太靜了,靜得感覺不到這個動作本身的依戀與纏綿。
江淮易蹙眉躲開她:“別摸。跟摸鴨子似的。”
原來已經醒了,卻裝睡沒睜眼。
明笙笑:“喜歡才摸。”
他果然側身,眼睛瞟過來:“哪種喜歡?”
“你管是哪種喜歡。”
“……”
江淮易又擰走了臉,面頰繃得太緊,凹下去一段,委屈和不滿都寫在臉上。但他學著隱忍,沒衝她發洩,以致呼吸裡都有幾絲暴躁的意味。
明笙從他耳際一直撫到他緊繃的臉頰,不動了。江淮易終於沒忍住,無意識地輕蹭了下。
掌心癢癢的,心也癢癢的。
她感慨:“瘦了好多。”
江淮易揹著身,連背影都鬱悶:“吃不下東西。”食物好像對他失去了吸引力,“想吃你做的東西。”
他突然翻身把她圈進懷裡,像抱個等身公仔,下巴擱在她肩膀上:“給我做早飯好不好?”
明笙安靜地側躺著。
氣氛有點沉默,他突然想起什麼,聲音染了絲羞赧,微沉在她耳邊:“……有力氣嗎?”
她忽地回身看他,果然在那雙眼眸裡捕捉到一絲掩藏得很好的狡黠。
江淮易被她審視的目光看得有點心虛,突然躺回去,兩手把腦袋兩邊的枕頭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