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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通受阻血脈。將近一個時辰之後,遊華說方才睜眼,她伸手捏了一下大腿,已經可以感受到疼痛了,心下一喜。

“差不多了。”安滁西收掌,“你現在怎樣?”

“大腿已經感受到疼痛了。”遊華說緩緩轉身,安滁西此時坐在藥池裡,青如水墨的發稍沾著淡淡的水汽,貼在他小麥色的胸口。她不由得口乾舌燥,卻開著玩笑道:“你的身材倒是挺好的……。”

話沒說完,突然,安滁西眼睛上的布條竟然掉落,四目相對,遊華說連忙捂住自己的胸口。

“你。。。。。。”遊華說連話都說不出來,霎時轉身,“快把衣服拿給我。”

然而,背後的安滁西卻久久沒有回應,他就那樣坐在藥池裡看著難得驚慌失措的她。她長長的髮絲一縷縷貼在光潔的背上,凌亂得就像他的心。濛濛的水汽輕輕地漂浮著,籠罩在曖昧的呼吸裡,桀驁的背影,完美的曲線,在微光的顫抖下,竟然彷彿也在哆嗦著,她居然在害怕自己嗎?這個冷漠得不像女人的女人,她究竟是從什麼時候變的呢?那時候,剛剛抓到這只不聽話的小貓,她無所顧忌地和自己睡在一個房間。如今,她卻變得謹慎小心了,一如自己的拘謹。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安滁西沒有動。窗外的熹微慢慢地透了進來,遊華說覺得有些涼了,又氣又怒道:“安滁西,你看夠了沒有?”

安滁西被她刻意壓低的嗔怒驚醒,那些凌亂的片段也瞬間消失,只剩下樹下拒絕的她,雨中離去的她。他的驕傲一下子佔據了他的腦子,顧不得布條,顧不得她的訝異,他起身抱起她,放在旁邊乾淨的布帛上。遊華說立即將浴巾蓋住自己幾近□□的身體。

“我去幫你把衣服拿過來。”

“謝謝。”遊華說接過衣服,迅速穿好。

安滁西也在另一邊穿好了衣服,捲起簾子,穿好衣服的她又恢復了光彩照人的疏離。說實話,他也曾閱女無數,連慕容盈盈,也不覺得比她更令自己魂牽夢縈。愈是剋制自己不去想她,愈是對她放不開手。

他走近她,將她抱起,走出屋子。原來昨晚下了一夜雪,這個時候卻停了。才剛開啟門,冷風迎面而來,遊華說不由自主地離安滁西更近了一些。桃花林縱橫的枝椏上躺了一層層晶瑩的細雪,一滴冰冷的雪水忽然滴落,恰好掉在安滁西的額頭上。遊華說便用袖子幫他拂去,安滁西停下了腳步,看著她。遊華說卻移開目光。安滁西忽然身體凌空翻飛,一腳踢在桃樹上,漫天的雪簌簌地撲落。

“你做什麼?”遊華說拿袖子擋住,將頭埋在安滁西的懷裡。

雪停。遊華說抬頭,安滁西忽然大笑起來。桃花林裡的雪彷彿受了驚嚇,紛紛落下。而遊華說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從沒有這麼近,從沒有這麼清楚,她看見他的笑,也看見了他的悲傷。可是,她有什麼資格去同情他。悲傷這種事情,說白了,就是自作自受。

雪一片一片地飄落,萬里無雲的天空,彷彿一張沒有記憶的紙,自在自得。

許久。

“我們當真沒有一點可能嗎?”安滁西問。

本來還殘有一點紅暈的臉此刻由於雪水的溼潤恢復了冰涼,若是這片桃花林他們永遠也走不出去,若是這條相擁的路永遠沒有盡頭,若是她不是她,若是他不是他,也許。

可惜沒如果。

他們也都找到自己的歸宿,也都有了枕邊人,只剩下她。

誰也不可能。不管是他,還是他,就算他們還放不下,那隻能說明他們用情不專。而她,一開始就劃清了界限。是她自己斬斷的,如今,她又怎麼彌補?她,有太多的東西,隱秘而偉大。

“沒有。”

聽到她似有若無的回答,安滁西的心一點一點地下沉,一點一點地破碎,一點一點地毀滅。這是第幾次被拒絕,他已經不願去回憶了。

“遊華說,我安滁西發誓,從此以後,你的事我不會再關心一分一毫。若是你我對立,那麼,相見便是仇人。”

“好。”

安滁西忽地飛身而起,跨過桃花林,眨眼到了她的宿處。將她放下後,便立即消失不見。屋裡的檀香還在燃著,好像她一晚上都坐在這裡沒有出去。角落的一支白梅,靜靜地綻放。一切如昨。然而,屏風旁卻多了一個輪椅。遊華說右掌使力一擊,身體輕盈地坐上了精緻的輪椅,剛剛好。

是時候該走了,遊華說心想。她拿出腰間藏著的匕首,這月餘來,分分鐘可以出手。然而,她卻連拿出來的勇氣也沒有。不覺啞然一笑,遊華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