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深處的情感一下子被生生挖了出了,“你已經成親了,不是嗎?你也會有孩子,你也要去照顧你的妻子,像你這樣的人怎麼可以說出可能兩個字?像你這樣的人,怎麼可以……”吻我。
“如果你介意的是這個,我馬上休了她。”
遊華說冷笑道:“今天我本來只是想好好地跟你結束一下之前欠你的,沒想到事情發展成了這樣。安滁西,不管你怎樣做,我都只有一句話,我們,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
安滁西從來沒覺得這樣痛心過,十七年前,他失去了他的母親,十七年前,他也失去了她,十七年後,他還是得不到她。
“好…。。”安滁西轉身離開,落寞的背影被月光剪得老長老長,偶爾一陣風拂過,那失魂落魄的步履更加凌亂,就像他的心現在七零八碎,不知道需要用多久的時間來慢慢地修復它。十七年小心翼翼的守候,終究還是在傲慢的姿態下,狼狽地結束了。
濃茂粗壯的桂樹開始溢位淡淡的秋香,醉了夜,醉了心。一絲苦笑,彷彿下了一場小雨,朦朦朧朧的。爹,華兒這一路,走得很辛苦,你知道嗎?遊華說倚著桂樹,無力地坐下。即使到最後我們得到了所有,而你唯一的女兒卻失去了她的最愛,爹,你還會甘之如飴嗎?
……
黃帷飄飄,燈火幢幢。一個美豔恍如神仙的宮妃披上華麗的裘皮大氅,在眾奴簇擁下走出大殿。臨走猶自轉頭望了一眼紗帳後的人影,逐漸合上的宮門無聲一嘆。
“可憐帝王皆薄倖,轉瞬回眸盡白頭……”
“你倒是才來?現在離你的故人大婚也有一段時日了,你忙什麼去了?”李豫斜坐軟榻,眼眸也不曾抬。
“江湖險惡。”遊華說頓了頓,從口袋摸出一塊令牌,“這是賀禮。”
“賀禮?”
“叛軍調令。”
“你從哪得到的。”
“甭管。知道我沒有去遊山玩水就行了。”
“我該稱你黑牡丹,還是遊華說?”李豫盯著那張面容。
“隨便。”遊華說看了看桌上的果盞,拿起一個桃,脆生生咬了一口,“當了皇帝,好吃的都沒有。”
“果真是傾城國色。”李豫起身喚了一個太監,不一會,就拿著一壺酒走了進來,“你走那年埋下的果酒。”
“那個小太監可信嗎?”
“心腹。”
“看來,李司空也沒有那麼神通廣大,怎麼就讓你焦頭爛額了?”
“不提他,掃興。我自有辦法對付他。”
遊華說給兩人倒了一杯果酒,“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
“這幾年,大唐實在夠亂的,大叔,你真的沒問題嗎?”
“你是懷疑朕的能力?”
遊華說翻了翻白眼,“對了,大叔,那個女人我有幫你留意,她……她好像成親了。”
“呵,恨不相逢未嫁時。”
“我說明白的,即使你和她先認識,她也不見得會嫁你帝王之家。”
“你這丫頭,放肆。”
“壓抑久了,偶爾放肆。”
“我瞧著你,和她越來越像。”
“她溫婉,我粗野,哪像?欸,李司空那真不用我?”
“朕也是有些實力的。”
“得。有人來找你了,我先走一步。有時間再聊。”
“常來。”
遊華說輕輕應了聲,披上跌落旁邊的一件宮裝,開啟門,不動聲色退了出去。
李適見到一個宮女陡然推開門,心生疑惑。她卻只微微一禮,瞥了自己一眼,便從身邊走過。“欸,你等一下。”
遊華說頭都沒有回,迅速離去。李適欲追,小太監忙拉住他,“太子殿下,皇上等著您呢!”只得作罷。
眨眼便到七夕,夏衫輕薄。長安街上,美女如雲。有詩曰:雲湧胸前疑暗雪,金堆鬢角似華妃。暑日香汗絹淋漓,行人駐足馬上催。
“畢情鍾,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能幹什麼?啊?”
“混蛋。”
畢情鍾丟掉手裡的一把魚食,左手肘搭在亭子的欄杆上,稜角分明的臉上閃過一絲微笑,不得不承認,他還是挺有一番魅力的。與安滁西有些類似,但是,畢情鍾多了一分無賴。“怎麼,覺得我瀟灑倜儻,看入迷了?”
葉碧潺慌忙收回眼神看向別處,“你少臭美。”
“陽光燦爛,我帶你去湖上盪舟,解解暑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