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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他揚唇,湯勺慢慢攪動著那碗滾燙的湯藥,低低笑了,“喝了它,和我回太子府。”

“……是什麼?”

瑾蘇開口,才發現自己的嗓子竟沙啞的厲害。她問,那碗藥……她是知道的,可她不信,她不願相信,也不能夠相信。

成都……

宇文成都。

“是什麼?”男人輕笑,又靠近了一分,低聲道,“是什麼,你不會不知吧,我的瑾蘇,還要我來提醒你麼?”

“不、不……”

少女的瞳孔閃爍,手指緊緊抓著身下的被褥,拼命的向後縮去,“成都,你不能,不可以……”

“我可以。”

宇文成都壓住她的雙手,又將那碗湯藥向她靠近了一些。他說不,我可以,瑾蘇,這世上從來便沒有我不可以做的事情。

苦澀縈繞在鼻尖,瑾蘇別過頭去,突然重重乾嘔了起來。她一下一下的咳著,似乎要將五臟六腑全部傾囊而出,她很痛苦,很冷,很怕,全身上下都顫抖的厲害。

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掙扎起身,想逃脫那人的束縛,可足踝還未觸碰到地面,已被他重新桎梏在自己身前。

手心被剜出了一道血痕,她只覺得如今連開口都費力的厲害。

“成都,我求你,求你不要傷害他。我知你恨蕭望,我答應你回太子府,我答應你從今以後再不會見他,你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可是我求你,這是我的孩子和他無關,求你放過他,成都……”

瑾蘇已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只是抓緊了男人的袖口不斷的懇求,一個字一個字的懇求。她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她已經什麼都不想要了,她只有這個孩子,她的孩子……

她跪在堅硬的木板床上,頭重重的磕下,一次又一次,一下比一下更重。額前一片紅腫,可她卻沒有了絲毫感覺,只是一遍一遍的懇求,不斷不斷的呢喃。

她曾以為他會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為她遮風擋雨一輩子。

她以為他們會一直鬥嘴鬥到老,直到頭髮白了牙齒也掉光了。

她沒有想到,從來都不曾想過,有一天會以這種姿態匍匐在他的腳下只為求一個放手,求一句饒恕。

男人的眸中有過一絲疼痛和猶豫,可卻一閃而逝。他撐著少女纖弱的身體,慢慢扶起她,聲音極輕極柔的開口,“我怎麼會傷害你,就算這世上所有的人都傷害你,我也不會動你分毫的。”他低喃,“瑾蘇聽話,我是為你好啊,喝了它,才能徹底斷了那男人的念想,讓我們回到過去,不好麼?”

他的懷抱很暖,暖的近乎炙熱,瑾蘇抬眸看他,唇齒喃喃,“你說,你不會傷害我?”

她閉了閉眼,眼角有什麼東西劃過,卻又很快消失不見,“可是宇文成都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對我做的一切,卻比他更加殘忍。”

“你恨他,可為何要把對他的恨意加註在我的孩子身上,他是無辜的啊,宇文成都,你有沒有想過,我也是無辜的啊!”

她低吼,她拽緊了男人的衣角,最終還是哽咽出聲。

宇文成都,你知不知道,我也是無辜的啊。

若說我有什麼錯,便是錯在不該愛上他,不該對他心存念想。若是說我有什麼錯,便是不該相信你,不該傻傻的以為,你是當真不會傷害我。

她半個身子磕倒在地面,手腳並用的向門口爬去,她站不起身,她毫無力氣,只能拼命的向前爬,她沒有一絲辦法。

蕭望……

她緊咬著唇,一遍遍念他的名字。

救我,蕭望……

堅硬的門檻劃破了她纖細的指尖,鮮血汩汩流出,可她甚至感覺不到疼,眼睛一眨不眨,盯著門口的方向。快了,就快了……

可身子突然被人大力拖回。

“你在叫誰?你在想誰?”

宇文成都的大掌緊緊扼住少女的長髮,將她調轉了一個方向面對自己。

男人紅了眼,在她口中一直呢喃著的那兩個字已經完完全全吞噬了他的理智,一分不剩。

“蕭瑾蘇你別做夢了,他不會來救你,誰都救不了你!”

門大開著,冷風徐徐吹入。

她睜開了蒼白的眸向窗外看去,下雨了嗎,她看到雨水,她聽到雷聲,她的世界她的絕望氾濫成災,杳無邊際的蔓延。

在哪裡,誰的聲音忽遠忽近。

‘瑾兒,我會一直陪著你。’

‘我會在你身邊,我會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