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雖說嫁了葉馳,卻一想到張寶說的話,心裡仍舊怕的不行。
如今跟以往不同,便她爹病著,作為定親王府的新媳婦兒,也不能常在他爹跟前伺候湯藥,雖葉馳請了邱太醫,又使了幾個妥帖的人去,到底不是自己,如今得了老王妃的話兒,時瀟心裡頭一邊兒感激老王妃,一邊兒忙讓人備車,略收拾收拾出府往井水衚衕去了。
雖如今貴為定親王府的小王妃,時瀟出來也是能簡單就簡單,尤其是回井水衚衕瞧她爹,不想弄得人盡皆知,故此輕車簡從,只帶了一個婆子,心裡頭急,便催著車把式快些,眼瞅過了前頭的長街,拐個彎就到了,忽聽車外一陣喧鬧。
時瀟還沒來的撥開窗簾往外看,只聽見馬匹悲鳴一聲,馬車就失去了控制,飛快往前衝了過去,衝力使得時瀟東倒西歪,時瀟慌了,下意識喊葉馳……
跟在外頭的婆子,何曾想過會有這番變故,這條道來來去去也走不少回了,太平著呢,不想剛從後頭竄出個騎馬的野丫頭,到了跟前不知怎麼就甩了一鞭子,那鞭子竟甩到了馬眼上,那馬吃痛,發起狂性來,嘶鳴一聲甩了車把式,發狂奔去。
婆子慌的不知怎麼樣了,忽看見她家小王爺的馬從後頭上來,彷彿看見了救星,急忙喊了一聲:“小王爺,小王妃在車裡呢。”
葉馳如今是煩透了哈祿讚的妹妹塔娜,狗屁公主,簡直就是個野丫頭,根本就沒見過這麼瘋野的女人,九公主跟她比起來都可以稱為善良文靜,偏偏自從見了自己之後,就成天扯著自己跟他們兄妹玩兒。
哈祿贊也是,好歹是一國之王,雖說來大燕是娶媳婦兒順帶打饑荒,也不能說樂不思蜀了吧,瞅兄妹倆這勁頭,跟忘了自己是哈北國的人似的,成天在京城吃喝玩樂,騎馬射獵,沒點兒正經事兒幹。
害的自己這個被皇上指派來接待的,成天跟著他們兄妹晃,早出晚歸,連陪小媳婦兒的時間都沒了,他都好幾天沒跟媳婦兒吃飯了,再說,他老丈人可還病著呢,昨兒跟皇上說,頂不住了,要不去換人吧,皇上好言好語的說了那麼一番懇切之詞,讓他再陪兄妹倆幾天。
要是皇上來硬的,葉小爺脾性上來乾脆撂挑子得了,可皇上一這麼著,葉馳是一點兒詞兒都沒有,這不早上陪這倆逛了大半條街,然後塔娜就不幹了,說逛這些鋪子沒勁兒,不如去郊外跑馬射獵。
這丫頭是個說風就是雨,說去,不管不顧的上馬就往前衝,一邊兒還招呼自己追她,葉馳摸了摸箭囊,如果不是考慮到兩國的和平問題,他真想一箭射死這個禍害,追個屁啊,大街上橫衝直撞,回頭撞傷了人怎麼辦。
這麼想著,葉馳落後了一步,跟旁邊兒的哈祿讚道:“你別光顧著你自己,也管管你妹子,不怕你惱,你妹子這樣的,要是在我們大燕只有老死閨中的份兒,沒那個漢子想不開娶這位一位回去,不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呢嗎。”
半個月過來,葉馳跟哈祿贊已經混的極熟,這傢伙跟他妹子不一樣,官話說得極溜,聽說他母親是大燕的女子,所以藉著這點兒由頭,跟大燕算攀上了關係,進而還想娶一個大燕的公主回去當王后。
九公主定給了許明彰,萬歲爺就下旨封鎮遠侯府的封錦楓為安平郡主,擇吉日成婚,吉日也不遠就在三天後,在京城成了禮,再回他的哈北國去,所以,葉馳也算看到了曙光,只要哈祿贊一走,自己就有時間陪媳婦兒了,也不用再陪著這個瘋丫頭塔娜成天瞎跑了。
本來還想著,今天跟這兄妹去郊外跑了馬早點兒回去,看看能不能陪小媳婦兒去瞧瞧老丈人,他老丈杆子那個病可不大好。
計量的挺順當,哪想到塔娜這瘋婆子會衝撞了他媳婦兒馬車,葉馳一見他媳婦兒跟前的伺候的婆子,心差點兒跳出來,再聽那婆子一說,險些嚇死,心說,瘋婆子,要是他媳婦兒有個三長兩短,小爺弄死你全家。
打馬追了過去,卻晚了哈祿贊一步,哈祿贊一聽婆子說小王妃,就跟打了雞血似的,一夾馬腹就竄了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媳婦兒呢。
哈祿讚的騎射相當厲害,尤其他坐下那匹馬,更是日行千里的汗血寶馬,就算葉馳跨下這批烏雲追雪,跟哈祿讚的馬一比,那也靠不上邊兒。
所以,哈祿贊先一步追上馬車,待他的馬越過驚馬,抽出腰上寶刀,手起刀落,馬頭落在地上,馬車終於停了下來。
葉馳趕上來的時候,哈祿贊已先一步推開車門,時瀟以為自己今日必死無疑了,不想卻忽然得救,驚慌未定之際,只見車門開處,一雙綠幽幽的眼。
時瀟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