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挺喜歡她那個小男朋友的,人長得乾淨,性格也很好……”收到了董耘警告的眼神之後,她聳了聳肩,繼續道,“但我還是覺得你跟她更般配一點。”
說完,梁見飛開啟他辦公室門,轉身走了出去。
般配?
這好像是兩天來他第二次聽到有人這樣形容他跟邵嘉桐。但是……這毫無意義。
醫生說過,一段關係,比起性格、脾氣、教育、家庭背景等現實因素,人們往往會忘記一樣東西,而這樣東西恰恰是人們無法改變或抗衡的——那就是命運。
所以,時機更重要。
他的手指下意識地在辦公桌上敲打了幾下,然後,他拿起桌上的電話,按下了四位的分機號。
“見飛?我改主意了。請你跟嘉桐說,徐劍的這個案子,我來做。”
於是第二天上午,董耘穿著一身西裝,拎著公文包,像模像樣地走進了“一本書店”。
“嗨,”跟他打招呼的是站在吧檯後面的Ryen,“嘉桐說你今天上午要來。”
“她人呢?”
“她去進貨了,所以讓我先招呼你。”說完,Ryen已經端出一杯熱氣騰騰的茶,對他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董耘嘆了口氣,但還是在沙發椅上坐下了。
Ryen“微笑”著幫他把茶放到茶几上,然後站在那裡,看著他。
“?”董耘一臉警惕地看著他。
“你喝喝看,”他說,“這次是加的是真的肉桂粉。”
“……”董耘嚥了咽口水,感到喉嚨還是有點辣。
Ryen笑著聳了聳肩,轉身回到吧檯後面去了。他先是把倒扣在桌上的杯子全都又洗了一遍,用乾布裡裡外外擦乾淨,又將哪些杯子整整齊齊地排好。做完這些之後,他把膠囊咖啡機擦了一遍,將膠囊按次序排好,接著又去整理茶包。
董耘看著他有條不紊的、忙碌的身影,忍不住問:“你……跟嘉桐是怎麼認識的?”
Ryen一邊切檸檬,一邊說:“我工作的那家餐廳在碼頭旁邊,有一天晚上我下班,沿著碼頭網停車場走的時候,看到有人在趴在岸邊試圖去撿浮在水面上的一隻夾腳拖鞋,於是我隨手拿起餐廳門口用來調整雨棚寬度的木戟,把那隻拖鞋撈了上來……於是我們就認識了。”
“所以那個趴在岸邊撿夾腳拖鞋的人就是嘉桐?”董耘想象著當時的場景,尤其是邵嘉桐趴在岸邊奮力往水裡伸出手去的樣子,忽然覺得很好笑。
“不,”Ryen搖頭,“那個撿拖鞋的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胖老頭。事實上,當我用木戟把拖鞋撈上來的時候,沒注意後面的行人,一時興奮過度,木戟戳到了正從我們身後經過的嘉桐身上,然後……”
說到這裡,他笑著聳了聳肩,眼神很溫柔。
“……”董耘則看著他,覺得自己好像跟這年輕人總是沒法在同一個頻道。
“那麼你們呢?”Ryen忽然看著他問道。
冷不防被問起十年前的事,董耘愣了一下,然後才開始回憶。
“是在……大街上吧,我記得……”他說,“當時她好像在發傳單,把我給攔下來了。後來我給了她一張名片,告訴她如果想找工作的話可以來找我,於是……”
“嘉桐說她當時覺得你簡直就是她的神。”年輕人對他眨了眨眼睛。
“?”董耘挑眉,“你是說她當時就愛上我了?”
“不……”年輕人翻了個白眼,“她說她當時正愁找不到工作,所以閒來無事去社團發傳單,但是沒想到竟然有人在大街上說要僱她,所以當時你對她來說就是神——或者用中國人的話來說那叫什麼來著?……對了,菩薩!你絕對是她的菩薩!”
“……”董耘的額頭被三根黑線戳得很疼。儘管這個稱呼絕對算得上是一種尊稱,但是說他是邵嘉桐的“菩薩”,還是讓他有點……
“她連這都跟你說了?”他眯起眼睛看著年輕人,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Ryen點點頭,一副“這有什麼大不了”的表情。
董耘想了想,繼續問道:
“那麼……你剛認識她的時候,她在幹什麼?”
“什麼也不幹,整天在海邊吹風,當然有時候也幫她的房東看看店什麼的。”Ryen把切好的檸檬片放進裝著蜂蜜的罐子裡,蓋上蓋子,把罐子放進冰箱。
“她當時……”董耘遲疑了一下,才說,“還好嗎?”
“一開始她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