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望著他,反問:
“難道皇上自己做的事都不知?”
他眼底的陰霾漸深,萱瀅所為,果真與他無關,一切如我所料,那麼,今晚也休恕我心狠。
我手臂既有傷,又怎可能拉得動那弓箭,這本身就是疑點,他即起疑,我所說的話,則字字必落其心。
“今日到底發生何事?”
“皇上心中已知經過,又何須再問奴婢,奴婢心懷嫉恨,射殺二位皇子,罪當誅死,但,這是奴婢等了八年的機會,當然,不願意錯過。”一氣說完,他如玉的臉上卻有一絲釋然的神色。
“朕知道不是你。玄銘尚在昏迷,可,玄景說,是你射箭傷了他和玄銘。”
芊妃這招轉得確實是快,眼見因我出現的緣故,無法誣陷無憶,竟讓玄景反陷害於我,藉機除掉我,對於她來說,也算是意外的收穫吧。
“攝政王世子怎麼說?”
問出口,忽然後悔,生怕他有所起疑,但,他凝注於我的傷勢中,並未覺察到異樣:
“無憶自出圍場,就高燒不退。”
一陣眩暈旋即襲來,無憶,他怎會高燒不退!天燁的手扶住我,我無力地癱靠在他的懷裡,然後,他發現我腿上的傷痕,觸目驚心。
“今日你在圍場內,究竟發生何事?怎會有這些傷痕?來人——”他語音裡帶著顫意,急欲傳太醫,而忽略了我眩暈背後的真相。
我阻住他。
“孩童之話最是真實可信,皇上,您再問奴婢還有什麼意義呢?”
“無論別人說什麼, 朕只會信你一人所說。”
“您說信我,卻仍要奴婢死,奴婢知道伴君如伴虎,可,奴婢不知,為何不能光明磊落賜死?而非要選擇暗地裡處置呢?”我抬起眼眸,凝著他,語音平靜
“朕要你死?”他一字一句說這句話,眸底的陰霾轉為震驚後的酷寒,那樣的寒意,多望一眼,便會將人的心冰住,但我還是望著他,慢慢地,在眸底湮起一層薄薄的霧氣。
“燁,”我輕輕喚出他的名,看到他眼鹿的酷寒驟然因此化了些許暖意,他的手在那瞬間分明更緊地扶住我,心底有些許欣喜,是屬於謀算得逞的欣喜,但同時,糾結漫上的,是淡淡的不忍,因為淡,所以我強自鎮下心神,依然繼續以最溫柔的語音說出最毒惡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