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時候,鬥毆的早散了。大人們怪罪說她小小年紀騙人,也散了,只有郝澤澍等人都走了,才收拾地上碎了的齊天大聖的面具。
後來她一直沒能見過那位英雄,直到高中過了新生入學大會,全班都已經坐在教室裡面了,只有自己的座位是空的。
老師在開初次班會,突然有人拎著一個黑色的垃圾袋進入教室,不聽訓誡,看了眼座位,直接坐到空位置上,從垃圾袋裡面掏出幾根筆,扔在桌子上,然後就開始睡覺了。
是他,在聚集全班目光的同時,郝澤宇便已經發現了他,那雙英氣凜冽的黑色雙眼。
直到他們成為同桌之前,過去的回憶都是略酸甜蜜的回憶,也是郝澤澍記憶人為中斷的地方。
他們不聽地奔跑,還是沒能坐上冬夜的計程車。
在等下一班車的時候,郝澤澍望著那輪不變的蒼月,一晃經年。這輪沉默不語的明月,不知道又圓缺了都少次。
原來這才是她的劫。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我是直接坐火車來到路蔭市的,已經多月了,之前凌寒說過,這裡是袁夢志願的大學所在城市,她只是沒來報道。
那列火車路過我的家鄉時,能看到我離鐵軌不遠處的家。火車行駛中,我下不去,目送燈火通明的家從我面前消失了。我痛哭流涕,在自己的座位上靠著窗戶小聲哭。
車廂基本上都是男人,我總是時刻警惕行李,很緊張。為了省錢,我坐的是硬座。現在沒有工作,不知道手頭的錢能花多久。
我上車的時候,頭頂上貨欄全是滿滿的行李箱,必須站得更高才能把我的包放上去。其他乘客接過我行李,幫推上去。我坐在座位上內心很感動,緊張的情緒稍微放鬆。
可過段時間我感覺有人摸我的腰,一開始以為是有人不小心撞到的,因為座位上的人很多,他們正在打牌。後來感覺不對勁,是有人在摸我的腰,還順著往上走。我後撤,那個人居然把滿是老繭的手扯開我的衣服下襬,往裡面伸進去。我慌忙站起來,想走,坐在外面的人橫著腿攔住我的路。
他們一群人笑著看看我,笑聲令我毛骨悚然。
我嚴肅地說:“讓我出去。”
某一人掐了我大腿,調戲我說:“逃能去哪兒,這個車廂都是我們一路的兄弟,你叫出聲都沒人看你一眼。”
這樣下作的話居然引起興奮,他們哈哈大笑,還有人往我臉上噴煙,我噁心地想吐。
我警告他們:“你們這些臭流氓,我要報警了。”
“抱緊,快,誰先抱。”有個人做出擁抱的動作,朝我撲來。
我靠著窗戶沒有退路,用有筆記本的包甩到他臉上。
男人被我打得後退兩步,朝地面吐口痰:“媽的,臭娘們,我兄弟剛才幫你一把,一句謝謝就夠了?也太瞧不起我們了吧。親一個算謝禮。你隨便挑一個兄弟,這樣大家都開心。”
又有人將水潑到我褲子上,然後狂笑。
我真的想吐了,參入不進他們噁心的遊戲,非常害怕,幻想木師翰突然出現,救我像以前每一次解圍。
然而這不可能。
因為這邊發生的騷亂,引來其他乘客的目光,幾名乘客幫我解圍。我立刻衝到廁所,把門鎖上。我雖然有座位,但不敢回去,站在廁所裡熬時間,感覺人生糟糕透了。午夜大部分人睡了,我孤獨地枕著火車地板,聽一夜鐵軌的聲音,燈忽明忽暗。
那一夜,我在恐懼中度過漫長的時間。
第二天,火車來到冰冷刺骨的路蔭市。這個城市溫度很低,溼氣重,空氣中似乎結了冰,這些冰晶隨呼吸進入肺,扎得我的血管痛。風也很大,時常有陣陣潮溼的小雨,於是這座城市更加陰冷。
我開啟這個城市的地圖,有一萬多平方公里,到處都是人,都不是我想找的人。我在一群撐傘的人中穿梭,渾身溼漉漉來到路蔭大學。
我過去休過學,有過辦手續調檔案的經歷。而我當時休學的目的就去中國各個地方尋找袁夢,可惜沒有結果。我去了武漢、長春、西藏、新疆,漫無目的地找,最後去了北京,在這全國都來尋夢的都市裡,我是來尋人的。為了延長找人時間,我在北京打零工很苦,整整一個月都沒能找到任何線索,在休學一年間又跑了好幾個城市,仍一無所獲。
因為有過辦理學籍的經歷,所以我首先便來到檔案室。在那裡,我查出袁夢的系班級。我找到袁夢當時的指導員,對袁夢這個人她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