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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所以她守護了親情的同時,也異想天開的以為這樣能守住愛情的忠貞,卻不曾想過,世間又有幾人能認同她這樣極端的做法。

他不相信,她也無話可說了,可是,她越是不說,他心裡的怨憤就越重,終於,他說:你不告訴朕,朕會知道找誰說,你除掉韓瑞所要掩蓋的事實,所想要保護的東西,朕一會一件一件找出來毀掉,總有一天,你會求著來告訴朕!

他說完,拂袖而去,黑暗的牢獄裡走得並不順暢,一路撞得渾身傷痛,可他絲毫不在乎,因為,比起一夕之間失去最重要的兄弟,失去不惜一切想要守護的感情,所有的疼都不再是疼,所有的傷也算不得傷。

淳于月聽著那一聲聲怒而沉重,怒而混亂的腳步聲,那一聲聲碰撞的悶響,被硬生生壓制的淚刺痛了眼目也刺痛了心,她拼其所有想要守護的,終究還是會一樣一樣失去麼?而她心底最不想失去的,其實是他那一聲“我的月兒”,或許,也會隨之永遠失去,可悲的是,此時的她依舊低估了自己的真心,只因她將自己埋得太深了。

絕交

南宮逸威脅的話在她心裡掀起了駭浪,為了引出她安排的人,被下獄的訊息一定被嚴密封鎖了,但是,她在走出這一步之前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故而,柳莊平一定已經知曉她此時的處境,定然會做好應對準備,斷了與香雪聯絡的所有通道,以免被南宮逸順藤牽出,但是,淳于那邊是否在南宮逸的高壓下不生出變故,她實在沒有把握,畢竟雲風不似柳莊平被放諸四海任其權謀,而云風,被困淳于又勢單力孤,此時又身處浪尖之上,她實在憂心得緊。

可是此時,她身陷死牢與外間斷了聯絡,除了沐文玉親自安排的牢頭按時送飯外,她不能接觸到任何人,想要知道外間事也難,更別提傳訊息出去。

在惶惶不安中不知又度過了幾個日夜,一陣細碎的腳步聲漸近,帶來了一絲酒香,淳于月禁不住好奇睜了眼,一個被黑紗遮罩的燈籠裡發出微弱的光暈,這暗沉的地獄總算是有了些人世的知覺,她看向來人和其手中的酒罈,幽幽一笑:是送行酒麼?

艾雨沒有搭話,讓牢頭放好燈籠開了牢門就離開,自己提著兩壇酒推門進來,在她對面盤膝坐下,將其中一罈送到她面前,然後自己也開了壇,仰頭就猛灌了一口,狠狠的擦拭掉唇角的殘酒,聲音艱澀:是絕交酒!

是啊,她們有過喝酒的交情,可是這交情畢竟掩蓋不了殺兄之仇,所以她選擇以酒斷交,淳于月心中縱有萬般愧疚,此時卻難說一句,在生死之前,一切話都只是狡辯,她也默默的開了酒罈,默默飲著,牢中一片死寂,酒撞壇壁的聲音在期間空曠清冷。

酒過大半,艾雨終於忍不住痛斥:為什麼要殺六哥?他真的阻礙了你的大計,非死不可麼?

這個答案,淳于月給不了,香雪負責傳遞她和柳莊平相互之間的訊息,更透過韓瑞這層身份掩護收集尤國各諸侯國間的資訊,責任重大,一旦被韓瑞識破,幾乎會毀掉大部分聯絡通道,還會危及佈置了近六年的計劃,香雪也深知其中厲害,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這也怪自己安置不當,給了香雪太過沉重的責任,可是,這些年來,無論是江湖結交還是朝野提拔的人,能為她用的也不少,然而,真正能讓她放手交予重任的畢竟不多,才會明知其風險也不得不將此任託付香雪,也才導致了今日之禍。

千言萬語被酒沉澱,唯剩一句:對不起!

艾雨悽然失笑:你就是這樣,壞也要壞的光明磊落,你大可以利用我們的感情,將所有責任推給那藏匿的很好的女人,可是你卻一句解釋也無,我真不知道該誇你還是恨你。

或者,淳于月也不知道該如何定義自己,如果單純的想要守護淳于,她的心機大可以在深沉狠絕些,摒棄香雪一人,利用南宮逸的感情,她可以不費吹灰的化解這次危機,更不會給其它人帶了任何險情,可是她卻選擇了這種方式,一個人明明必須要狠,卻又不能狠得徹底,其實對人對己都是最殘酷的,而這個道理,她大概很快就能體會。

酒已見底,艾雨也有了些微醺,聲音都泛出了淚意:你永遠無法想象,我們這些人為那幻想出來的太平天下付出了多少,結拜之時曾許諾甘苦同享,生死與共,可是攻取尤國時,四哥卻戰死了,我們就想著,此後定要守護全餘存的人,現在,六哥卻又不明不白的死了,偏偏害死他的,還是三哥力保、二哥傾心的人,更可笑的是,到現在,他們依舊想要保你,發了瘋的想要找到那個女人,以為這樣就能給六哥交代,這樣,就算不能原諒你,至少可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