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眼淚不是嗎?
她早已卻並不領情,伸手像他:禮尚往來,你要的定禮我給,兵符呢?
他沒料到她此時關心的還是那三萬兵馬,這份挫敗讓他怒火中燒,他死死盯著她,想從她眼中找出他渴望的恐懼,結果讓他怒火更甚,伸手向一旁早已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弄的坐立不安的將軍們:楊慎,你的兵符!
被喚楊慎的男人是他十大悍將之一,聽到他的命令,雖不明所以,也只得乖乖的自腰間取下一枚兵符奉入他的手心,他拿起兵符在她眼前一晃:言出必行!
她奪過兵符,辨認後確信無誤,側頭對林閩吩咐:出去!
她雖從不以公主至尊自居,相反,她從不覺著自己的公主身份名正言順,這也是她眼看著父親弒兄篡位後不能安然享樂而選擇隨恩師浪跡江湖的原因。可是她畢竟有著自己的傲氣,此時淪落似營妓般在眾目睽睽之下做出這荒唐之事,至少想保留最後的尊嚴,不讓身為淳于國百姓的林閩看見。
林閩老淚縱橫,葉子魚再次呵斥,卻被南宮逸斷絕了退路:不準出去!
他看著她驚愕的面容,終於有些滿意了,笑容越發殘忍,伏在她的耳畔:我不在泥濘而在地獄,不是要你們托出來,而是要拉你們下去!
她早已做好了準備,卻依舊想象不到他的殘酷,被他唬的終於崩裂了面具,他越發得意:怎麼?終於怕了?才開始呢!
他死死的壓住她,側頭對癱軟在地的林閩吩咐:睜大眼睛好好看著,看著你這冰清玉潔的公主如何在我身下承歡,回去好好的描述給你們的皇帝聽,被他踩進泥濘,送進地獄的南宮逸,以什麼樣的姿態回來了。
林閩想要求饒,話到嘴邊卻被逼了回去,這個男人早已不是當年那個笑意灑脫的浪子,反倒似一隻受傷的孤狼,眼睛裡透出的狠絕,讓他看上去更像地獄裡逃出的惡魔,要吞噬人間萬物生靈。
他絕望的匍匐在地,衣衫撕裂的聲音猶如喪鐘般讓他膽寒,這個公主不該受這樣的折磨,他在心裡不停的重複著,卻連嗚咽聲也不敢有。
楊慎和其它將領一樣,既不敢推出營帳,也不忍多看,畢竟,除去淳于國公主的身份,她只是個待字閨中的女孩。
南宮逸早已理智盡失,猶如困守地獄的孤狼,勢要將眼前的女子拉入地獄作陪,卻在她無比的忍耐力之前越發的憤怒起來,從頭到尾她只緊咬著嘴唇,任由鮮血漫出唇角,握著兵符的手指被斷裂的指甲扎出了血,勾勒著兵符刻字的溝槽,她強迫自己忘記身體的疼痛,忘記心中的屈辱,將一次又一次向四肢蔓延的殺意往回收攏,變成心口的一枚血印,用淳于國生的希望反覆的麻木自己。
南宮逸使出一切手段、極盡折磨之能事,只想讓她投降,那怕是眼中一滴清淚也好,可是終究什麼都沒有,越是失望就越是不甘,越是不甘就越是殘酷,兩人猶如拉鋸一般彼此攻防著,誰也不會讓對方得逞,倒折磨的周圍的人大氣也不敢出,林閩死死的將頭扣在地上,眼淚早已在地上溼了一片,一眾將領自然也不敢真的去看自己主上的房事,只得面向帳門,營帳裡除了南宮逸粗重的喘息聲再無其它聲響。
各自的堅持
正午時分,寂靜的大帳裡,兩個士兵正在整理被折騰得亂糟糟擺件,南宮逸用手指挑起那張原本鋪在矮榻上的綢布,上面清晰的印著點點落紅,厭棄的隨手往士兵腳下丟去:扔出去!
士兵怯怯的應了一聲,拾起綢布就往外走,遇上正掀簾進來的楊慎,他瞥了一眼士兵手中的綢布,心下了然,看士兵也理好了一切,只使了眼色讓其退下,這才上前彙報:她回去了,說是稍後會派人來借兵!
“怎麼回去的?”他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楊慎還真聽懂了,只是略有些尷尬:騎馬飛馳而去,和來時無異!
雖然是實話,卻多少讓南宮逸有些難堪,他忙追加一句:臉色不怎麼好,看上去忍得很辛苦!
南宮逸抬眼看他,直看得他低下了頭,才問:同情她?
楊慎由衷應答:確實可憐,但比起皇上當年受得一切,不過爾爾!
楊慎其實也是淳于國人,當年還是天牢不起眼的一民執刑士兵,看著烙鐵加身,寒鐵鎖骨卻不肯求饒的南宮逸起了敬佩之心,對他受的羞辱折磨也知道不少,後來還為他脫困盡了力,在受冤被髮配後輾轉跟隨了逐漸起事的南宮逸一直效勞至今,是很受南宮逸看重的武將之一。
他看南宮逸沉默不語,出言試探:皇上,您真的打算留下這個後患?而且還助她平亂?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