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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她愣了一瞬,淡然笑道:我若在尊駕眼中是跟刺,拔了就是,長夜若只剩好夢了,何怕多?

他詫異更甚,悠然調笑:對自己都這麼狠麼?還真像我,只怕留著你,十年之後我們就會賓主易位,你說呢?

她輕笑搖頭:您不會傻的養虎十年,而我也不會有那樣的耐心!

這麼說,我只有殺了你才能斷了後顧之憂?

我想是!

可是你一死,淳于國來替我收拾破銅爛鐵!

那尊駕不防賭一次?

怎麼說?

留著我!

利弊如何?

我若死於你手,淳于國萬民見自家公主尚大義赴死,自己又怎好苟活,勢必將骨子裡最後一絲勇氣逼出,與你大軍死拼,雖腹背受敵,已是強弩之末,但不怕死的人怎麼也難對付些,你的大軍勢必損傷元氣,據我所知,尤國雖被你盡數收入囊中,卻也並不安穩,會不會趁機復國還真難說!

她看著他,多了些商談之意:以尊駕之雄心,只怕不會止於對淳于國復仇,如果留著我,留著淳于國,我必讓它成為你一統天下的後盾,淳于國有這樣的潛力不是麼?

他盯著她,視線似乎要穿透她的眼睛看盡她的心裡,自己卻不露出半點想法,她只能等待著,直到他確信看不出來什麼有價值的東西,才笑了起來:確實很誘人,只是你以為我真的會相信你從此無異心。

她坦然一笑:您不信,我也不信,只是,百姓其實並不關心誰主天下,只在乎誰能賜予安穩的生活,如若你是賢君,他們又且會容我重挑戰火,毀掉安平盛世?若你非賢主,又且會只有我生異心?

他禮貌頷首,虔誠似受教的學子,不恥下問:你該不會讓我只聽這一番說辭就空手而回吧?

她從未有如此奢望,不過眼看局勢有所迴旋,心中也不免有些雀躍,可是想到自己的家族從此將飽受屈辱,又難免悽傷,可是,葉氏皇族終究愧對子民,總不能因自己那即將滅失的皇家尊嚴讓萬民同葬吧。

她清理思緒,緩緩籌謀:只要尊駕肯借我三萬兵馬,助淳于國平定內亂,淳于國從此俯首為臣,願為您宏偉大志效犬馬之勞!

為證誠意,她恭敬下跪,拜首於地,他嘖嘖有聲,直言不諱:想效法古人臥薪嚐膽麼?只可惜我非闔廬,你的父皇也做不了勾踐!

淳于月心中苦笑,他說的沒錯,她的父皇做不了,他吃不得那樣的苦,也受不了那樣的屈辱,心如是想,話卻另說:既然如此,尊駕又何必懼怕!

他挑眉俯視,笑意不減:激將法對我沒用!

毫無尊嚴

話未盡,卻驟然頓住,讓她心裡慢慢揣度煎熬,他倒雙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著,可是她卻能沉得住氣,不露半分焦急,只那樣恭敬的跪著,安靜的想要被忽略一般。

看著她那任天地變色,依舊不為人間煙火所動的姿態,觸動了他塵封遠久的記憶,那悲傷中生出無邊的怒火,想要將眼前的人摧殘毀滅。

他換了語調,戲謔中隱隱透著殘忍:慢慢征程難免寂寞,總得多點曲折才有樂趣,不過…

他探手一把將她扯起,讓她正視著自己:總得先交點定禮才能顯出你淳于國的誠意不是?

她心下一驚,從他眼中看到了毒蛇的信子,一絲寒意攀升脊背,卻強打著笑意:什麼定禮?淳于國雖已貧瘠,但也曾位列七國之首,應該還給得起!

“當然給得起!”他輕笑出聲,粗糲的手指撫上她白冷溫涼的臉頰,激起一絲絲寒意慢慢浸入她的心臟,她心生不妙之感,轉眼就被證實。

他操縱著她旋轉了幾圈,就被壓在那被他一蹴掃空的矮榻上,動作粗魯狠辣,撞得她腰骨似要斷裂一般,偏偏聲音溫柔似情人耳語:我不過是再要他一個女兒罷了。

淳于月也是練武之人,本能敏銳的反應讓她起了反抗,腰間那常年配掛的匕首早已出鞘,刺向對手的咽喉,卻被他生生的鉗住,動不得分毫,他悠然的發出警告:方才還大方慷慨,轉眼就反悔了?寧願讓淳于國全民陪葬,也要保住你公主的尊嚴?

他的提醒,讓她憶起了淳于國的現狀,老無所依,幼無所養,半年的平叛早已讓國庫空虛,百姓家徒四壁,民不聊生,如若再讓尤國的大軍攻破城門,她不敢往下想,只得鬆了手臂,匕首陡然滑落,險險擦過她的手臂,帶走一縷血絲,鏗然落地。

她任人魚肉般自暴自棄,他卻並不著急,還好心指點明路:為什麼不痛哭求饒,對付男人最好的方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