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嘴裡雖罵她,但還是想辦法給她弄來食材了。
這傢伙其實外冷內熱,人還不錯嘛!
她眉目帶笑,心頭樂呵呵,且不知怎地,這顆心還暖呼呼了。
南宮上下近日吃了不少聞東方獵回來的好東西,氣氛和諧了不少,但才過沒幾天,這日塗白陽忽然感受到一股低氣壓充斥整個南宮,宮女、太監個個神態緊張,做事比平日加倍小心翼翼,似乎在擔心害怕什麼。
重點是,沒人敢靠近書房!
連她送點心過去都被拒於門外,用膳時間聞東方也沒出現,問貼身伺候他的李路,他也噤口不敢多言,去找張嬤嬤,她搖頭嘆氣什麼也不肯多說,只交代今天無論如何都要避開書房。
她不解又得不到答案,昨夜那傢伙明明還好端端的吃著她特意燉給他的野雁湯,她瞧他食量比平日多上一倍,怎麼轉眼又風雲變色了?
這傢伙為何沒事搞自閉?
而自己這又是幹什麼?老是拿熱臉去貼他的冷屁股,高興就與她說兩句,不高興就當眾給她難看,再更不高興就連理都不理她。
簡直陰陽怪氣、莫名其妙!
想著想著,她也生起悶氣,不禁火大了,就他有脾氣,難道她沒有?哼,她也不打算理他了!
晚上,塗白曝刻意做了宵夜,將聞東方獵回來的野兔做成三杯兔,找來小君、李駱,三人痛快的喝酒吃兔肉,小君和李駱滿足得不得了,吃完她讓兩人先回去睡,自己則因為喝了點酒決定去散個步,讓酒氣散去再睡覺。
她在南宮隨意走著,夜深眾人都已入睡,四周安靜得很,她仰望天空,明月高掛,心也漸漸感到寧靜。
忽地,不遠處傳來一陣打翻東西的巨響,她吃驚的朝聲音方向望去,那是書房。
自她進宮後就待在聞東方的寢房,而他則是搬到書房去睡了,書房內室裡有張床,是供他讀書累時小憩用的,如今他就睡在那兒。
她曉得他不滿意娶她為妻,馬鳳芝是出於惡意才讓他娶個孃家沒勢力的“傻妻”,因此他不願意與她同房,她很能理解他抗拒與不情願的心態,而她何嘗不也因此鬆口氣。她還沒做好接受丈夫的心理準備,對目前分房睡的狀況是贊同的,可畢竟是夫妻,這時書房傳來聲響,她不免好奇他發生什麼事。
塗白陽疑惑南宮出了這麼大聲響,李駱與小君喝了酒,醉死了沒聽見也是有可能,可其他人呢?怎麼沒半個人趕來檢視?
她猶豫要不要去瞧瞧,但又記起白天張嬤嬤的警告,提起的腳跟又悄悄放下了。
驀然,又一聲巨響傳出,這回她忍不住拔腿往書房而去,發現房門大開,她走進去看見滿地的破碎酒瓶,而聞東方就坐在椅子上,披散著頭髮渾身酒氣,眼睛佈滿紅絲,眼神又悲又恨,神情駭人。
她見了這樣的他,一時呆住。“你……”
他猛地抬頭朝她望去,似乎不敢相信這時候有人會到此。
“滾!”他一愣後怒吼。
她一窒,立刻轉身想跑,但下一秒心思一轉又回頭了,並且毫無懼意的走向他。
“我是你的妻子不是奴婢,為什麼你老叫我滾,這回我偏不,你能奈我何?”
她累積的怒氣被激起,憑什麼他可以這麼不尊重人!
他驀地沉怒,上前揪住她的衣襟,面目猙獰。“你再說一次!”
他的樣子真的很恐怖,而她也確實害怕,明知不該惹他但偏偏一口氣就是咽不下,她提氣怒視著他。“你發什麼神經,不得志又如何,難道因此全天下的人都欠了你不成?”
“你說什麼?!”他怒不可遏。
“古之人,得志,澤加於民,不得志,修身見於世。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善天下。人的一生短短,但如果只知自暴自棄的過,那這一生就太長了!而你除了悲觀沉淪搞自閉外,都幹了些什麼事?可有為自己努力過、計量過、爭取過,如果都沒有,那你憑什麼在這吼人,憑什麼在這發瘋?這樣的你恐怕讓在地底下的妍貴妃都感到羞愧了!”
提起妍貴妃,聞東方更加怒火攻心了,揪著她一丟。這一丟,塗白陽的背撞上了桌腳,疼得皺眉,而且地上都是尖銳的酒瓶碎塊,她手掌劃出了不少傷口,還來不及喊疼,身子又被他揪起來,兩人平視,她能清楚看見他怒張的瞳孔以及那想要殺了她的瘋狂神情。
“你想做什麼?”她鎮定的問,儘量不讓自己的恐懼被瞧出。
他改而掐住她的脖子,她頓時不能呼吸,痛苦的掙扎,此時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