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來的飯多是粥,半飢半飽,這些女子平常養尊處優,體力漸漸不支。
訊息傳到安王府,沈綰珠嚇了一跳,問來人,“詹二爺怎麼說沒就沒了,前幾日還好好的。”
來人是沈府派來的,道:“小的也不是很清楚,老爺和夫人明日過伯府拜祭,讓來告訴姑奶奶一聲,好歹也是親戚。”說吧,左右看看,沈綰珠就明白,道:“說吧,這都是自己人。”
那小廝壓低聲兒道:“聽說中毒死的,死在小妾屋裡。”
“那個小妾,是之前那個寵妾滅妻的那個妾嗎?”
“好像說是。”
來人一走,沈綰珠一琢磨,既是親戚,伯府總該走一趟,和沈綰貞怎麼說也是姊妹,外人看著也好,再去瞧瞧這個嫁入高門的三姐如今怎麼樣了,也不要陳福去回王爺,而是藉著這個由頭,親自見一面安陽王。
趙世幀剛從宮裡回來,正想著母后說的話,“立側妃一事,皇上六月初下旨,這兩個側妃俱是才貌雙全,一等一的絕色女子,嫡妃冊立還要過一陣子。”
一個太監進來道:“稟王爺,沈夫人求見。”
趙世幀不易察覺地微蹙眉,道:“她什麼事?”口氣不願見她,“回王爺,沈夫人說昌邑伯府二爺出事了,要過去看看。”
趙世幀背對身子,此刻,驚訝地回過頭來,“你在說一遍,誰出事了?”
“昌邑伯府二爺歿了。”
趙世幀一臉驚訝,陳福在一旁,瞠目結舌,嚇得臉都變色了。
☆、第八十五回
一個青布大衫;頭梳得溜光的,腿腳利落的老婆子腳步匆匆進了伯府,直往靈堂去了。
看見靈堂影兒,腳步更加快了;不提防一個人從東側牆門進來,一轉彎;差點撞了個滿懷,“閆媽媽;您老可回來了。”繡菊驚喜地叫道,“
閆嬤嬤眼尖;看繡菊懷裡鼓鼓囊囊的;問:“你懷裡揣著什麼東西?”
繡菊往腋下塞了塞,朝兩旁望望,看沒人,才小聲地道:“主子在靈堂,一整日水米未進,夫人吩咐晚飯只有稀粥,還得天黑,大廚房招待賓客走了以後,才許送吃食。”
閆嬤嬤自打和鳳兒調換,過伯府沈綰貞身旁,沈綰貞只道屋裡不缺使喚的人,錢婆子的男人打理兩處買賣,缺人手,就讓閆婆子去照看雜貨鋪,騰出錢婆子男人專做豆腐生意,自己人穩妥。
詹少庭死了幾日,閆嬤嬤才得信,緊著趕回伯府,怕主子吃虧。
“主子一守一整天,這怎麼使得,主子身子嬌貴,這是往死裡作踐。”閆婆子憤然,沒想到伯府做的這麼過分,這樣明目張膽,毫無顧忌。
“不光白日守靈,晚上也要守,困極了,往那一靠就睡著了,媽媽不知道,昨兒晚主子撩開裙子奴婢看,膝蓋都磨破了,白日還要跪,一跪下還不鑽心的疼。”繡菊心疼地抱怨。
“夫人這是成心要折磨主子和二爺妾室通房。”閆嬤嬤往府裡趕時,想主子這次要遭罪,被她猜著了。
“停靈七七四十九天,尋常人家不用總守著,伯府弔唁賓客多,跪來跪去,不得歇著,又加上三五七日做法事,也夠累人的,弔唁的賓客招待酒飯,府中人手不夠,就把我和巧珊也調去幫忙,主子跟前一個侍候的人都沒有。”繡菊人在前廳,心時時記掛著主子,主子這頭全靠她照應,巧珊分派的活計比她還多,一刻不得脫身。
閆嬤嬤聽了心裡不落忍,可又替不了主子,恨自己沒早回來兩天。
繡菊又接著道;“不止累,十根腸子閒了七根,白日夫人不讓人送飯,早起吃點稀的,一直到晚上,也不給乾的,這幾日弔唁的賓客,管酒飯,酒席剛散了一撥,我趕緊偷點乾糧,偷偷給主子送去,趁著都吃晌飯,主子趕緊墊點。”
繡菊說吧,動了動胳膊,腋下夾著一包點心饅頭,她趁人不背,偷出來的。
“走,老奴跟你去看看主子。”
二人就說著,從廳堂後門進靈堂,悄悄從白色帷幔後面過去,就看沈綰貞幾個在靈柩後右側,東倒西歪,一上午累得不行,剛走了一撥伯府遠房親戚,祭奠完家眷陪禮,快晌午頭,大爺和三爺都去後面用飯,趙氏和曹氏在內堂招待女客,錢婆子也臨時指使去廚房,幫著洗碗筷。
沈綰貞跪坐著,腿痠麻,若有來人就要規規矩矩地跪著。
繡菊和閆婆子悄悄從帷幔後來到沈綰貞身旁,撩起帷幔一角,看靈堂前沒有外客,繡菊悄悄喚道:“主子。”
沈綰貞聽見,回頭,往後挪了挪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