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她才不屑管這事,沈綰貞那個精明的,還用自己教。
趙氏回房,晚間臨歇下時,就把這事跟丈夫說了,詹少祥道:“父親知道,定是有人背後說了什麼,母親既然讓你去辦,事不宜遲,明兒你就帶人把二弟東西搬過去,量他不敢不依。”
兩口子躺下,趙氏平躺著望著紫檀拔步大床雕花承塵,狐疑道:“這閨房中事,外人怎麼會知道,聽婆母的意思是何家人說了什麼,何家人從何得知?”
詹少祥一聽,一下子坐起來,“何家人知道,還不吵嚷得盡人皆知,沒有不透風的牆,定是二房的那個下人說出去的。”
趙氏轉念,把手裡事先放一放,既然婆母下話,明兒先辦這宗要緊事。
☆、第七十四回
吃過晚飯;紅箋歪在炕上,沒精打采的,玉兒坐在窗前納鞋底;外屋門‘吱呀’響動;“那位姐姐在屋裡?”是一個蒼老婆子的聲。
“誰呀?”玉兒趕緊答應;放下手裡的活計,站起來走出裡間門,一看那老婆子,玉兒熟悉;是二門上的,“這位姐姐,大門口有人找紅姑娘,門上的人被他纏磨不過,給他通傳一聲。”
“玉兒,是那個媽媽,讓她進來。”紅箋在裡間聽見,她自被賣到這裡,只有一次親哥哥遠道來看她,就在也沒來過,家裡窮,道又遠,也沒盤纏錢,幾年前,父親託人捎來一封家書,就在沒信了,聽有人找她,心裡盼著是哥哥來看她。
玉兒引著那老婆子進門,那老婆子蹲了蹲身,“老奴見過姑娘。”
“是什麼人找我,男的還是女的,老的還是少的?”紅箋急於想知道,“進來傳話的小廝那行子也沒說明白,只說是個年輕男人,好像說是姑娘的哥哥。”
紅箋聽了,眼睛一亮,忙忙穿鞋下地,手執銅鏡,左右照照,命玉兒,“把我最好的衣裳找出來。”
玉兒去炕梢一排紅木箱子裡翻騰半天,找出年下發的襖裙,姑娘緊穿了兩次,不捨得穿,就收起來。
紅箋邊換衣裳,邊吩咐玉兒,“去上房回少夫人,就說我孃家哥哥來了,求夫人準見一面。”
妾氏通房在內宅輕易是不得見外人的,即便是自己孃家人,不算是內親,要主母允許,答應了,才得在中門說幾句話,
紅箋打扮妥帖,著急,等玉兒還未回來,從窗子裡往外看,一看玉兒進院子,就從裡屋出來,見玉兒進門,忙問:“少夫人答應了。”
玉兒點點頭,“少夫人說都是女人,孃家人見一面不容易,既遠道來了,就出去見見,若有困難,回少夫人。”
紅箋放下心,忙忙扶著玉兒出門。
英姨娘站在廊簷下閒望,看見紅箋主僕出來,忙朝門裡喊,“春曉,快出來看。”
春曉只當是什麼稀奇事,忙放下手裡的抹布趕著出來,紅箋主僕已行至大門口,英姨娘指著二人背影,“看紅箋那小蹄子打扮這麼光鮮,是去幹什麼?”
“是呀!天都快黑了。”春曉也納悶。
紅箋主僕來到二門上,二門上早已等著一人,一個男子快步過來,“是紅箋妹妹嗎?”
紅箋一下子愣住,見是一個年輕男子,很面熟,那男子熱切地道:“難道妹妹不認識我了嗎?”
“表哥?”紅箋有點不敢相信,遲疑地道。
“是我,你貴表哥。”那男人期盼的眼神望著她,又上下打量,看她穿戴不俗,心想定是混得不錯,還遲疑來是不來,若處境不好,還要賴自己幫襯,看來是來對了。
“表哥,我真沒想到,你是怎麼找到我的?”紅箋有點不敢置信,家鄉千里迢迢,表哥會尋到這裡,貴表哥是她舅父之子,自小一處玩耍,長一輩姑嫂間曾戲言,待二人長大後做成夫妻,可惜,好景不長,紅箋生母去世,父親續絃,娶後母,生計艱難,後母心黑,就把她賣給牙婆,輾轉賣到伯府。
時隔多年重逢,別有一番滋味,紅箋想若生母還在,自己早就嫁給貴表哥,該是另一種日子,如今,通房聽著讓人羨慕,表面光鮮,內裡的苦楚,誰人得知。
“妹妹過得可好?”貴表哥看紅箋通身打扮更襯得粉濃香豔,有點酸酸的,貪看幾眼,心想,還是儘快說正事,“來京之時,表兄託我來伯府看妹子,問妹子境況如何?想來妹妹過得不錯,為兄就放心了。”
他口中表兄既是紅箋的親兄,受後母欺壓,紅箋眼圈有點紅了,“家中一切都好?”
“都好,你兄長娶了嫂子,分家另過。”吳堂貴敷衍著道。
紅箋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