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吧?”
沈綰馨偷眼瞅瞅上座的舅母姜氏,姜氏表面上倒是平和,但也能感覺出悶悶不樂,女兒被退婚,顏面不說,嫁人就發愁了,吳愛蓮長相一般,沒什麼出彩地方,僅家事不錯,可男子對長相看重,一般婆家介意娶退婚女子,除非嫁個寒門小戶,還生怕嫁過去,落了婆家人話柄,一輩子抬不起頭,被婆家人看不起,姜氏心裡怎會痛快,今兒也是勉強過來,畢竟小姑子喬遷,算一重喜事,姜氏心煩意亂,懊惱不已。
沈綰馨趴在她耳邊小聲道:“闔府都知道,沒人敢提起,舅老爺說了,若那個敢背後議論,亂棒打個半死,在攆出去。”
☆、第七十一回
沒等宴散;詹夫人就提早退席,詹夫人作息極有規律;保養得當;因此,徐娘半老,風韻猶存,沈綰貞細看婆母;年輕時定是個美人;詹夫人出來;嫡母吳氏和舅母姜氏、甄氏等離席相送。
出了中門,詹少庭已等在那裡;看沈綰貞扶著母親出來;忙上前, “母親。”
斜睨一眼沈綰貞,即刻調轉目光,可又不自覺地瞅了一眼,沈綰貞淡如雛菊,卻撒發迷人的魅力,他不放手、不想出妻是否心底裡有幾分不捨。
沈綰貞眼光始終都未看他一眼,詹少庭些許柔情,變成一股怨恨,被沈綰貞的冷淡激怒,礙於母親在跟前,不敢言語放肆,就嚥下這口氣。
沈綰貞扶詹夫人上了轎子,剛想抬腿上去,詹少庭在身後冷冷說了句,“你是一房主母,就該多關心為丈夫懷了孩子的小妾,別總想不相干的事。”
沈綰貞知道是英姨娘又說了什麼,令他不快,也沒搭理他,詹夫人還在轎子上等她,她抬腿上去。
轎子起,詹夫人喝了點酒,就有點頭暈,靠著椅背後闔眼,沈綰貞把椅子上的毯子拿過來,給詹夫人蓋上,“你也迷瞪一會吧,我看你沒喝多少。”詹夫人閉著眼道。
“媳婦沒敢多喝,怕喝多了胃裡不舒服。”沈綰貞把氈毯子往下又拉了拉,給詹夫人蓋住腿。
詹夫人就不說話了,不大工夫,發出輕微的鼾聲。
沈綰貞自己也靠著想心事,怎麼才能救吳玉蓮?舅母發狠,一般人的話是聽不進去的,婆母在孃家有幾分面子,沈綰貞看眼熟睡的婆母,搖搖頭,說了,婆母只會怪她多管閒事,婆母不管,嫡母吳氏更不會管這等事,況嫡母最恨不安分庶女。
突然,綰貞想起上次無意中撞見吳玉蓮投懷送抱,平遠候趙章的眼神,似乎憐香惜玉,靈光一閃,或許平遠候能救她,沈綰貞眼睛一亮,身子坐直。
片刻,就又懶懶地朝後靠去,雖想到法子,可怎麼能讓平遠候知道,吳玉蓮命在旦夕能否換來平遠候垂憐,這些都不能確定。
不管怎樣,她總要一試,不能眼瞅著吳玉蓮送命,舅母如今連皇商顧家都不讓她嫁過去,定要取她性命,
忽然,一念頭,或許安陽王能幫上忙,可無事平白找安陽王,會不會讓他多想,沈綰貞相信只要安陽王肯,就能幫上這個忙,論輩分,平遠候是安陽王皇叔,若他從旁說話,平遠候納吳玉蓮為姬妾,不是不可能,左不過平遠候多一個姬妾少一個也無妨,平遠候常年在西北,性情豪放,即便知道事情真相,也不會介意吳玉蓮婦德小瑕疵,對,就是這個主意,想辦法讓平遠候把吳玉蓮帶去西北,又一轉念,可見安陽王總得有個說辭。
沈綰貞想起那張銀票,有了,自己不是要還他銀票,正好是個藉口。
轎子一晃悠,落地,沈綰貞掀起轎簾子,便看見伯府門前的一串大紅燈籠,提早就點亮,天道不算太晚,濛濛微黑,這時,詹夫人也醒了,迷迷糊糊地道:“這麼快就到了。”
“母親睡實了,那是快。”沈綰貞說著,先邁步下轎。
那廂詹少庭已下馬,趕到轎子跟前,把詹夫人攙扶著下來,換成伯府粗壯婆子抬著的二人小轎,沈綰貞也沒理詹少庭,自己也上了另一乘軟轎。
丫鬟婆子簇擁著詹夫人小轎直接回上房,夫妻二人坐的軟轎一前一後停在二房地界。
繡菊和巧珊扶著沈綰貞一下小轎,她朝後一瞥,看後面又跟著停下一乘軟轎,鳳兒悄聲道:“二爺在後面,少夫人是不是等等二爺?”
說話功夫,詹少庭往這邊走,沈綰貞不好躲了,放慢腳步,等詹少庭趕上來,夫妻相隔一步遠,詹少庭眼光斜溜,看沈綰貞不親近,心裡不舒服,冷聲道:“過來,靠近點,我同你有話說。”
沈綰貞朝前走,漠然不理睬他,詹少庭咬牙,心裡暗恨,“想好了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