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質的長衫,冰涼清清,也不覺得有任何不適。倒是苦了書畫,搖著袖子勉強散熱。
入了花園,已經有不少女眷並肩走著賞花,奼紫嫣紅,這個季節最是花開花落的絕佳過渡。
花園中有不少亭子,都已經坐滿了人,桌上盡是些和瓜果帶皮殼的食物。一般各府的夫人才會有如此待遇,至於名門千金也不會耐著性子坐那兒嘮嗑。
剛巧不巧,迎面走來了熟人,一身貴氣,連同髮飾,面具都是鑲金嵌銀,面具下的嘴唇彎著恬靜的笑。
而今日雲昔的裝扮卻更為尊貴,兩廂比較,倒是假扮尊凰帝姬的茶韻落了下風。
茶韻身後跑出兩個孩子,正是儒蘊和南沫,雲昔皺眉,既然是茶韻的弟弟妹妹,怎麼能如此出入宮廷,若是被人發現,那可不是小事兒。
雲昔本以為茶韻會過來為難她,沒想到茶韻只是自顧自的掠過她,走向大眾,身後的兩個孩子回頭凝視著雲昔,一路盯著一路跟著茶韻。
她本想開口制止茶韻的行為,但她想了想,若茶韻沒把握便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她隱約覺得茶韻不再是瑾禎的人。
果不其然,剛走進人群,站在亭子裡觀望的小姐夫人們來了興趣,起身走向尊凰帝姬,因為帶著面具,並不知道對方的身份,所以行了普通的禮,問道:“這是哪家夫人的孩子,長的真俊俏。”
說著,還拉著儒蘊的手,捏了捏兩頰,一副慈愛的模樣。
“徐夫人以為這是誰家的孩子?”一道威嚴的聲音翩然飄了過來。
雲昔循聲望去,那人看起來年至中,穿著的衣服也低調大方,此刻正優雅的走過來。
徐夫人是李尚書的正房夫人,孃家是虎門將相之族的,她不過是個庶出小姐。
她看向那位說話的夫人,頓時臉上含笑,眼角微勾:“尚夫人這說的是什麼話。”
已婚的女子不必帶著面具,所以二人臉上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
雲昔皺眉,她剛剛想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聽到吵雜聲,茶韻轉過頭,看向二位夫人,一位是一品尚夫人,一位是徐夫人,這倆人表面上客客氣氣的,但實際上卻暗自較勁。
為了在晚會上大出風頭,特地一月前就定製了衣裳。
尚夫人文雅,徐夫人就有些粗鄙了,雲昔不緊不慢的走了過去,向書畫使了個眼神,她會意後,靜悄悄的退出人群。
本來並不在意儒蘊和南沫的茶韻言笑晏晏的漫步過來,頗有微詞:“二位夫人對本宮新認的弟弟妹妹有意見嗎?”
兩位品級相差無幾的夫人頓時心神一怔,上下打量了面前傲然挺立的茶韻,待確定對方的身份後,恭恭敬敬的行了禮,異口同聲道:“恕臣妾有眼無珠,若有冒犯之處,還請帝姬殿下念在不知者無罪的份上恕我等無罪。”
周圍差不多都是以這兩位夫人為首的官僚家眷,遠遠看到她們低頭,不由得心驚肉跳。
真正的驚險才剛剛開始。
知曉了小孩子的身份,眾人也不含蓄的去表達對萌物的喜愛。
儒蘊板著一張臉,盯著來回形色的人,任由她們肆無忌憚的撫摸他的臉頰,南沫玩的開心,樂呵呵的笑容可掬。
不遠處凝視的雲昔笑了笑,這兩個孩子還真是特別。
“殿下,這兩個孩子到底什麼來頭?”徐夫人一臉好奇地問道,徐娘半老的模樣讓她此時更顯嬌媚。
茶韻粗略的撇了徐夫人一眼,充耳不聞,只掠過人群,將目光始終定格在雲昔身上。
她覺得她在哪兒看見過她,不管身形還是氣質都像極了一個人,她最討厭的人。
不理會嘰嘰喳喳的徐夫人,茶韻轉頭看向尚夫人,抬頭摸著唇瓣,柔聲詢問道:“聽聞尚夫人看人很準,那尚夫人可看出遠處那人是何許人也?”
站在茶韻身邊的無非就是些貴女的母親,地位相對尊崇,坐在涼亭裡聊天。
尚夫人朝著茶韻指的方向看去,那女子穿著純正卻奢華的官袍,蟒紋雕飾,黑金為主色調,使得她整個人尊貴無比,天生環繞著一股帝王的冷漠氣息。面上帶著黑中夾金絲的蝴蝶翼面具,露出的雙眼迸發出的深邃冷清讓久經宅斗的尚夫人都甘拜下風。
她微微轉頭看向尚夫人,略帶深意的冷笑,提著裙子便走開了。
雲昔察覺有人盯著她,同一時間看向園中的涼亭,眺望冷然,淡淡地移開了步伐。
見雲昔走出御花園,尚夫人一臉惋惜的轉頭將目光移到茶韻身上,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