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炭灰,重新變得乾淨的兩人相視一笑,走出了灶臺,乖乖站到一邊。
只見李氏不算熟練的饒了一把乾草,然後用火摺子點了火送入了鍋堂之中,然後在火還沒熄滅的時候,又迅速饒了兩團用粗柴塞了進去,等火勢大了之後,才開始撿了兩根手指粗細的柴放進去燒,頓時就噼啪作響了,然後她才從灶臺後走出,對兩個孩子揮手道:
“你們先出去吧,待會兒就有飯吃了。”
說著,李氏便從傅恆挑滿的水缸裡舀了一勺倒入鍋裡,用竹子鍋刷刷了一遍鍋,然後才用舀子將鍋裡的水舀掉擦乾淨,倒入乾淨的水進鍋,蓋上了鍋蓋。
傅恆和佟婉柔滿懷佩服的看著李氏,李氏被他們看的哭笑不得,不得不動手將兩人推了出去,自己開始在廚房裡尋找可以入手的食材。
傅恆和佟婉柔牽著手走出了廚房,傅恆讓佟婉柔去院子裡的一株歪脖老槐樹下等他,佟婉柔去了,沒多會兒,傅恆便從裡面拿出了今日在集市上買回來的陀螺。
然後在吃飯前的時間,傅恆都用來教佟婉柔怎麼抽陀螺才能讓它不停的轉動,傅恆的手法精準,力道厚重,看的佟婉柔不住拍手叫好,直呼‘相公好厲害’,喊得傅恆更加賣力給她表演。
直到李氏喊他們吃飯,他們才歇下手來。
佟婉柔用帕子給滿頭是汗的傅恆擦拭臉頰,兩人你儂我儂走到了廳中,李氏見他們這樣,不禁搖頭,卻又倍感欣慰,真希望這兩個孩子永遠這樣甜膩膩的下去。
佟婉柔和傅恆看著桌上的三菜一湯,頓時眼睛發亮,從早上到現在他們就吃了一些點心,早就餓了,傅恆坐下之後,佟婉柔要去替李氏盛飯,卻見李氏已然端著三個人的飯碗走了過來,佟婉柔跑到門邊接過,三人這才坐下一同吃飯。
飯間,傅恆給佟婉柔夾了一筷子菜後,開口說道:
“明日我便去值勤了,城門吏雖是小官,但每月也有十五兩銀子的薪俸,雖不能恢復往日水準,但咱們三個的普通生活,應是夠了。
李氏看著碗中的白飯,幽幽的嘆了口氣:“如今也只得寄望於你了。”
佟婉柔也跟著點點頭,對傅恆說道:“相公,那你要努力工作呀,我和娘就都靠你養活哦。”
傅恆看了一眼她,兩人的目光只要碰到,就好像膠著了一般,再也分不開,你給我夾一筷子肉片,我給你夾一筷子筍,天真無邪,無憂無慮的叫李氏這個過來人都感到肉麻。
***
佟婉柔雖然嘴上說著讓傅恆全力承擔家計,但是,第二天開始,傅恆出門之後,她就搬了張小凳子坐到李氏身邊,和她一同繡起花來。
李氏的針線活兒很不錯,繡一塊帕子只要一天半的時間,她早前聽府裡的下人說,綢緞莊裡總會收一些繡工不錯的帕子去賣,李氏覺得不管怎麼樣,這也是一條補貼家計的辦法,就這麼做了。
她原也不是什麼軟弱的女子,從孤身嫁入京城做了富察家的妾開始,她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只不過這個準備,來的晚了些,她就那麼渾渾噩噩的過了二十多年。
佟婉柔寫字在行,刺繡的話只能用一般來形容,畢竟平日裡也沒花多少工夫在這項技能上,畢竟她額娘替她做的打算是嫁入宮去做娘娘或者是嫁入大家族做夫人的,又不是做繡娘,刺繡功夫好也沒什麼用。
佟婉柔只繡了一點,李氏便叫她停手別繡了,佟婉柔知道自己繡的不好,也不逞強,放下針線坐在一邊,看李氏繡。
兩人坐在老槐樹下,靜靜的,誰也不說話,但是,氣氛卻出奇的融洽,李氏認真的繡著花,佟婉柔雙手托腮看著她。
李氏特意在收針的時候慢了些,好讓佟婉柔看的清楚一點。
婆媳倆正和諧相處的時候,一道惱人的嘲笑聲傳了過來。
永遠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六姨娘柳扶疏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兩個丫鬟,氣勢逼人的從院門走了進來。
李氏放下手裡的針線,從小凳子上站起,冷下了臉,防備的看著她,問道:“你來幹什麼?”
柳扶疏聽了李氏的話,腰肢不禁一扭,妖嬈萬分的給了李氏一個冷笑,然後就開始點評這院子的一切。
“喲,我們尊貴受寵的李側夫人怎麼能住在這種破敗的地方呢?這屋子怕是年久失修,快塌了吧,還有那牆壁,嘖嘖嘖,斑駁的不像樣子,真不知李側夫人怎麼能住的下來,要是我的話,寧願在那歪脖樹上吊死,都不會住這種豬圈的。”
柳扶疏一邊說話,一邊以鮮紅的豆蔻指尖撫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