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幾分鐘,她白皙的肌膚上就凸。起了整片的雞皮疙瘩,渾身上下每一處都是,就沒有一處光滑的面板了。
雞皮疙瘩凸著,顯得面板皺皺的。
那深寒的風並不大,沒多少,可是灌進來的空氣是真冷,冷得衛然發起了抖。
可她依然那麼平躺著,也不蓋被子,也不蜷縮起身子禦寒。
除了發抖外,就再也沒了一點兒的反應,就像根本就感覺不到冷似的。
她依舊沒閤眼,眼開始泛紅了,也沒動一下。
身上的肌膚本來是白,現在是越來越蒼白,白的沒血色。
直到夜色轉的更濃,又慢慢地轉淡。
天兒現了魚肚白,衛然還是不動。
她就像死了一樣,沒了魂兒的躺在床。上。
慢慢的,天色更亮,魚肚白變成了火紅,最後又變成了燙人的陽光,灑進來,也照在了她的身上。
可燙人的陽光也沒能把她捂暖和了。
凍了一。夜,她的身子早就僵了,別說暖和,就是燙她,都不一定有感覺。
身子麻木的一點兒知覺都沒有,都感覺不到自己的骨頭咯著床。
日上三竿時,擺在床頭櫃上的小鬧鐘,指標也指上了十一點。
可她從昨晚衛子戚走了,到現在就沒動過,姿勢也沒變,也沒閤眼。
一雙眼通紅通紅的,全是缺乏休息,疲憊造成的。
眼下,還有厚重的黑影。
然後,太陽慢慢偏西,原本正午頭特別喜人的陽光也不見了,臨近傍晚的時候,又冷了起來。
風也大了,從大開的窗戶裡“呼呼”的吹進來,吹得窗簾飄得高高的,簾角飛揚。
吹得垂落在床。邊兒的床。單,也泛起一圈兒圈兒的漣漪。
就連堆在她腳邊兒的那一團被子,薄薄的被單也被吹得像波浪似的。
在徹底入了夜之後,風也靜了下來,但是空氣卻更涼,刺骨的涼,像浸在冰水裡。
尤其是靠著海的這個位置,空氣特別潮,冰涼裡邊兒還帶著溼氣,霧漆漆的,這種空氣是更折磨人,更讓人病的。
又過了一個晚上,衛子戚站在衛然的樓底下。
六樓對他來說不算高,以前在聞家的時候,再高的都爬過。
好歹這樓還有露在外面的管道,並且每一層樓為了設計上好看,牆面會有一格一格的凸。起,每一格相距大概一米多的距離。
這對衛子戚來說,不是難事兒,爬起來簡單。
他站在樓底,抬頭往上看,衛然的窗戶是開著的。
看著,衛子戚的嘴角慢慢的劃過一抹弧度。
“嗤”了一聲,口口聲聲的氣他,怨他,說他拿她當替身。
可到頭來,還不是念著他。
現在她就把窗戶開著,是方便他進去吧!
先前飛機落了地,他就給霍正剛打了電。話。
霍正剛說,衛然一天都沒出門兒。
他們又不是變。態,自然不可能拿著望遠鏡去看衛然的家裡,也不知道衛然現在的情況。
不過既然沒出門兒,衛子戚就猜她應該是沒事兒的。
於是,他不緊不慢的開始爬起了牆。
爬到了視窗,手探進窗臺,便把自己撐了進來,還沒來得及看衛然是什麼樣子。
剛才只是晃了一眼,只瞥到一個躺著的人影,只道她是在睡覺。
雙臂一撐,他便利落的從窗臺翻了進來。
這下站穩之後,衛子戚總算是看清楚了。
映著月光,他的視力又極好,看清了衛然之後,臉色立即大變。
衛子戚一陣風似的,衝到床。邊兒,看著衛然不著寸縷的躺著,看她這姿勢,也不像是自己脫光了衣服等他來。
他還沒自戀到這程度。
衛子戚猛然想到,昨天他走的時候,她好像就是這個姿勢。
他走的時候,也沒關窗,窗戶就是這麼開著的,一動沒動。
衛子戚的瞳孔猛縮,黑暗中,眼裡現出了恐懼的光。
他傾身,注意到衛然胸口淺淺的起伏,說明她還在呼吸,但是好像並不怎麼悠長有力。
衛子戚立即探手到她的鼻尖兒下,確認她真的還有在呼吸。
手掌匆忙的摸摸她的臉,她的手臂,卻被掌心所接觸到的溫度嚇著了。
冰!
像冰塊似的那麼冰,一點兒都沒誇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