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傳說中的“玉綰仙君”,才知道原來真有這麼個痴情女子苦苦糾纏著珊瑚,珊瑚也太不識趣了些,莫不是嫌棄仙君的眼睛?不過這也難說。石道長因分神於河妖的事情以至於在與蚌精們的鬥法上有些敷衍,心不在焉地問起她與珊瑚間的關係,沒想到卻觸怒了這些精怪,那可不,要想這幾隻可都是“玉疏黨”的堅實擁護者啊。
“主上雖好的沒話說,但怎抵得過仙君對疏枉大人的一片深情!”
“就是,每日一封五彩玉書,大人愛什麼,仙君下一刻就給他送了去。別看仙君平日裡粗枝大葉的,可心裡明鏡著呢。啊,簡直是我女神!”
“對啊,只是可惜了,仙君的眼睛……不過,這種瞢症還是可以治好的吧。”
正在整理裝備的蚌精接過話來:“那可難說,如果能治,哪還能拖這麼久。你說是吧?”
“對啊,對啊。”一直想說話但惱於插不進嘴的另一隻蚌精終於逮住了機會,“我聽說主上就一直在尋找某樣上古仙草,專治疑難雜症……”
還沒炫耀完,便被奪過了話語權,“真是這樣,那太好了,女神有救咯!”
……
蚌精們七嘴八舌喋喋不休,細細數著玉綰仙君怎麼怎麼好,和疏枉怎麼怎麼般配,一隻小妖不過是嘟囔了一句“就是黏人了點”,竟立刻引來其他妖的不滿,遭到圍攻。
“你懂什麼,疏枉大人不正是喜歡仙君黏人這一點嗎?仙君偶爾撒撒嬌,我看大人挺受用的呀!”
“我還看見大人這幾天淨帶著仙君遊山玩水去了,這岸上的新鮮玩意兒那是多了去了。”
石道長見他們暫時是聊不到河妖身上去了,只好懨懨地走了,天色已晚,再去趟水草園吧,也不知道那些絕路之人怎麼樣了。
不料步履匆匆撞上了前頭賣花的商女,應季的桃花散落一地,那女子連聲道歉。
道長彎腰拾起桃枝,而花瓣卻只好無辜地躺在地上了,“是在下撞了姑娘,還……”伸手指了指散落在地的桃花,尷尬地收回手,“在下願付三倍的價錢賠償姑娘的損失。”
賣花女一聽急了,“阿蕪惶恐,收不得先生的錢財,這鎮子,也沒有這些的。”
這倒忘了,河妖是講過這裡的概況,只是,眼前的姑娘,她自稱什麼來著,阿蕪?忒巧了吧,真是踏破鐵鞋啊,是四安橋下那對夫婦祭神的女兒?
“阿蕪姑娘,可是四安村人士?”
“先生認識阿蕪?不瞞您說,奴正是今年四安村的逃命人。”
石道長心頭一怔,河妖並不吃人這一點已經確認,何來逃命一說,莫非還有內幕?
“姑娘借一步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 請多多關照!
☆、第 5 章
若說這世上有誰比玉綰對疏枉的感情更執著了石清想也只有河妖了,但她卻不是對疏枉執著,她對世間大善大惡的執著連自己這個本業道士都及不上。
按阿蕪的說法,那河妖真的是傾盡全力在苦渡這些無處可容之人,給以棲所,慰以飽食;以誠待之,以善感之,無限的包容,理解。她是為了什麼,難道就沒有一點點私心?
“有的。”阿蕪回答說:“水神的私心就是等人,以贖罪的方式等著一個人,不求功德無量,但求功過相抵,也好讓那個人少受一些業報。”
以這樣的方式等人,想必只有河妖能做得出來,若他是那個人,知曉她這樣為了自己,或許並不會好受。可,誰知道呢?她等了多久,往後還會等多久,她等的人會出現嗎,這些,石清作為一個局外人根本沒法去妄自猜測,至少現在他這樣設定自己。沒來由的,有一絲惱怒。
阿蕪,久居四安村,家貧,其兄未成家。阿蕪二八年華,長相標緻,雖不及沉魚落雁,小家碧玉倒是有過之無不及。本性老實,誠善不欺人,相鄰無不稱讚於她。奈何我不欺人,人卻犯我。東村王姓財主,人稱“王霸頭”者,貪戀美色,羨其貌美,欲佔為私有。其吝嗇一毛不拔,人盡皆知,故連夜思一詭計,曉其兄投於自家苦力,命管家暗地使絆,致使兄連連出錯,正中財主下懷。於是乎,打碎一組半舊不新陶泥碗竟索以千兩白銀,放言道:限三日期限交出償金,如若不然,便拿家中小女抵償,否則,定不會罷休,於朝堂上見。
一家至此才知賠償是假,搶親是真,然而再不甘,也沒法子,只好哀求女兒認命。阿蕪自是不肯,日日行至四安河哭泣不已。水神見其可憐,心生憐憫,假借村長開壇作法,控制靈蝶的靈識,與其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