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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喜,抬手取下石道長的酒盞,“向來是道長先同小女子動的手,小女子怎敢挑釁道長呢?不過是聽道長方才之言,酸得很,原來這修道之人也會吃醋的。”語氣盡顯挑逗氣息,一時間,二人的氣氛竟曖昧了起來。

道長雖坐懷不亂,只是躲閃的雙眼已悄悄出賣了他。然而下一瞬,道長已一把奪過酒盞,仰頭豪氣地飲下,其動作做得一氣呵成,莞爾道:“你現在,就是在挑釁。”

拂袖,離開。

人間戲本上好戲輪番上場,才子配佳人,白衣自有千金愛,落難公主拾姻緣;哭哭啼啼如戲中人,痴痴迷迷是方外人。水神並不喜這些結局大多是遠走高飛苦命鴛鴦或是陰陽兩隔貧賤夫妻的故事,然而依著道長六根清淨不解風月還被硬生生去了半根情思的本命,料想求愛之路漫漫兮,多艱兮,於是平素她還是會翻上幾眼,求個安慰。

正如今次,任道長死不承認,不理不睬,拍拍屁股走人,水神總還是燃起了大半希望,前行道路瞬間明亮了不少。於是乎,從善如流地從袖口裡抽出了蚌精昨日才帶回來孝敬她老人家的戲本子,封面那叫一個晦澀,連個標題也沒有,鑲金的墨黑畫面,故弄玄虛,誰知道里頭講得什麼。算了算了,先翻開看看,誰知第一頁那明晃晃四個大字差點讓水神氣得半死,曰:夸父逐日。

當即摔了本子,“‘夸父逐日’這段歷史你主上還會不知道嗎?昇仙必修課啊小蚌精,這偌大的水晶宮盡養閒人了。”

“哈哈哈……”譏笑之聲大搖大擺地傳來。

水神憤憤轉身,“大膽”二字脫口而出,見是疏枉,及時收了尾音,但也沒給多少好臉色,道:“怎麼又回來了,玉綰可玩得開心?”

“吃過冰凝露便早早地睡下了。”瞟了一眼地上的書冊,抹了把鼻子繼續說道:“只是水水提到玉綰的必修冊目落在你房裡,我是來這碰碰運氣,你果真還在。”

疏枉似是忘記了剛才自己無情地嘲笑一般,一本正經地撿起趟落在地的歷史冊,後者無辜地翻開在“女媧補天”那一章。未了還假惺惺地說著:“喏,這不是在這麼?”

說完起身欲先行離開。

水神及時叫住他:“你還好嗎?”

原來就纖瘦的身影頓了一頓,“這不是你一直所希望的嗎?彌補玉綰,起碼讓她順利度過玄女大會。”回過頭來篤定地說:“但伊鶴你記住,我還是三百年前那句話,我會等你,地老天荒也等你。”

“汀,嗙”,一陣打碎食盤的聲音傳來,同是一抹翠綠從角落隱去。疏枉又是一笑,如沐春風般對著水神,“你府上的閒人看來不止一個兩個啊。”

水神聽罷,心頭的緊張情緒才稍有好轉,希望是自己想多了,玉綰還在睡覺,怎麼會來。其實疏枉離想開的日子也已不遠了,自己何苦緊緊相逼,三百年來第一次真心實意地對他笑了一笑,“是啊。收拾完就退下吧。”後一句是對著角落裡現在還跪得戰戰兢兢的小妖講的。

“我有這麼嚇人麼?應該是有你在的緣故吧。”

“你當然不嚇人,你只是‘吃人’而已。”

“嘿,連你也跟著亂說?走吧,去看看玉綰。”

水神與疏枉這廂才剛剛踏進玉綰住的偏殿,水水那廂已鬧開了。

“嗚嗚……怎麼辦,奴婢才不在一小會兒……仙君,仙君就消失了……連六月份玄女大會的考核書冊也不見了……怎麼辦,定是被中河神擄走了……仙君羽化,我也不活了,嗚嗚……”

在她斷斷續續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中,水神感嘆著她的衷心,總算聽出個所以然來,玉綰無故失蹤,怕是想到大會,做了噩夢,醒來捲了書冊就回九重天閉關練習了。文試向來是她的弱項,哪來什麼擄走一說,這小仙婢的腦洞著實大。

“放心吧,中河上的河君雖與我有些過節,但不至於抓走玉綰。”水神一邊眼神示意疏枉安撫下水水的哭鬧聲,一邊藉助水鏡尋找玉綰的行蹤。

無奈竟忘了疏枉行事一貫的簡單粗暴。只見他指尖一點,水水的嘴已被施了法閉得嚴嚴實實的,又聽他恐嚇道:“你再哭,不用等你家仙君羽化,我現在就能送你一程,聽到了嗎?”

可憐水水被嚇得目瞪口呆,頂著倆蟠桃大的淚眼不住點頭。水神憐惜之餘,忙開了水鏡。

“你瞧,玉綰好端端的在九重天待著呢,人好不容易自覺了些用功起來,如你這般哭喪,豈不晦氣?”水神輕而易舉解了法術,扶起水水。

“既知曉了玉綰在哪,我也不留你了,回去好生照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