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
她急忙推著漢子問道:“他爸,你傷到哪裡了?”
男人哭喪著臉嚷道:“渾身!渾身都是鞭傷,你個臭婆娘,眼瞎了看不到嗎?”
婦人:“……你自己看看!”她提起了氣,狠狠地拍著他的後背道。
男人擰著眉一看,果真是沒有。他吃了一驚,急忙坐了起來,讓婦人給他剪開繩子,只見自己身上只有粗麻繩磨蹭出來的紅痕,果真不見鞭痕的蹤影,讓人想拿到場部告狀的證據都沒有。而他的膽子,早已被嚇得心神俱裂,就連褲襠裡也溼漉漉的溢位了一泡黃尿。
面相尖酸的女人一見他這副慫樣,恨恨地怒叱了一句,“慫包!”
但她打定主意,要是小柱子這個雜種敢回來,她不弄死他才怪。
另一邊,徐長林抱著小柱子快步走到了街上,從自己懷裡掏出了一小袋肉乾遞給他。小柱子頗為不習慣地在他懷裡蹭了兩下,雙手捧著獸皮袋不敢亂動,直到一隻大手捻起肉乾塞進他的嘴裡,他才驚嚇地瞪大了眼睛。
徐長林簡潔道:“吃。”
他鼻樑高挺,輪廓深邃,眼神注視著前方,堅定有力,說不出的讓人心安。小柱子仰頭盯著他的側顏有些呆呆,聽話地動了動嘴,一股子鹹香濃郁的味道就在口腔裡慢慢瀰漫了開來。
這副吃得香甜的樣子,忍不住勾起了龐英武肚子裡的饞蟲,他垂涎著笑臉就伸手過去抓向獸袋,搶了一塊塞進自己的嘴裡。
小柱子被他猝不及防的動作弄得一愣,後知後覺地才張口“啊”了一聲,急忙護住自己懷裡的獸袋,像是寶貝一樣緊緊地抱進了懷裡。
龐英武被他防備的樣子弄得鬱悶,肚子裡剛剛勾起的饞蟲怎麼也消不下去,怎麼伏低做小扮笑臉逗弄小柱子,他都不理睬,寧願餵給一旁飛著的八哥,也不願意再分享給他。
龐英武在他那裡吃了癟,等見到盧向陽的時候依舊是一臉鬱卒,勾著他的肩膀就道:“老盧,熱不熱?小爺幫你扇扇風。”
盧向陽一身的熱汗,剛剛推著單輪的小推車前前後後跑了數十趟,才把村裡的糧食交到了糧庫,此時看到這個一開始就找藉口溜號的胖子,不由心下煩悶。
他擦著汗,猛一抖肩,向外一側,頓時讓半拉身子靠在他肩上的龐英武失去了支點,一頭栽了個屁股蹲。
“哎呦哎呦——”
龐英武齜牙咧嘴地從地上爬起來,盧向陽淡定地喝了一口水。再一抬頭,就見到徐長林抱著一個孩子,和唐棠一起走來。他一頓,拿著碗問道:“怎麼回事?”
龐英武沒好氣地一屁股坐在他的身邊,“唐棠認識的一小孩兒,被人虐待了,我們正好碰上就狠狠教訓了一頓。”
盧向陽一聽這話,站起了身,坐在旁邊的老隊長和村裡的漢子也湊熱鬧地一起圍了過去。
小柱子一見逼近的黑壓壓身影,不由就心生膽怯,悄悄地埋著腦袋靠在徐長林的懷裡,不敢抬頭。但小娃破舊的衣衫和若隱若現的傷痕,卻忍不住讓人心生憐憫。
老隊長粗啞著聲音關心道:“怎麼回事?這是誰家的孩子?”
唐棠知道想要解決小柱子的事情,光靠自己一個人不行,所以她將事情掐頭去尾說了出來。一時間,所有人都對失去了親人的小柱子情不自禁地心生憐憫。
尤其是一聽一家子來路不明的人,竟然鳩佔鵲巢,搶佔了小柱子的家,更是毒打他,立時一股子怒火都在眾人心頭燃了起來。
當下,有幾個血氣方剛的漢子就忍不住摩拳擦掌,上門為他討個公道。龐英武更好是個不怕事大的,搶先帶路,將牛家屯的人引到了小柱子的家門口。
“砰!”
漢子和婦人正在院子裡慢騰騰地收拾一地的碎衣服,突然間十來名壯年漢子就闖了進來,兩個人都愣在了原處。來不及說話,就見到先前那個鞭子甩得啪啪響的凶神又出現在了人群裡。
當即,漢子就驚恐地嚎了一聲,屁股尿流地就想往屋子裡面躲去。然而,他的腳步再快也沒有牛家屯的人速度快,長臂一伸,雙手一拎,就輕輕鬆鬆地將他重新拽了回來。
漢子哆哆嗦嗦地都快哭了。“大爺,大爺們,放過我吧,我知道錯了。”他不顧體面,顫顫巍巍地就趴在地上叩頭,偌大的身軀看起來格外的滑稽。
但牛家屯的人今天可不光是為了來教訓他們一頓。
幾人按住了漢子和婦女,另外的人齊齊進屋將她們的衣服被褥行李給扔了出來,零零散散地扔了一院子。婦人抓心撓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