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許多事,能讓她高興的,他都會去做。
******
“姐姐,按瀲灩姐說的藥量,這幾日再不好是不成的了。”丹橘一手撫在潑墨青絲之上,另一手用齒梳輕輕梳理著蘇小杏的頭髮,略有些擔憂的道。
原先早幾天小杏的面容就恢復了原樣,只她後來讓丹橘悄悄弄來一點“胭脂淚”維持在將好未好的狀態下,欺瞞眾人。但若是時間太長,四娘一定會發覺不對之處,要把握好時機。
小杏觀著鏡中人,膚白如雪,燦如春華,原先礙眼的紅點已然消散了。縱然表情再冷,依舊是一枚俏佳人。“嗯,自今日起便不用了。”
“姐姐有別的主意了?”丹橘歪了歪腦袋。
她知道姐姐一直很排斥接客,原先她總忍不住多勸幾句。但現在既得了席公子青眼,日子還算好過,也就沒有這個必要了。
“船到橋頭自然直。”小杏描了暗黛的眼尾上翹,眼是冷的,面容卻憑空多了幾分嬌媚,“若然席況不想保我,我再想別的主意就是。”
她心裡亦是有底的,只是不到萬不得已,那方法也不見得好。
“姐姐不好這樣稱呼公子的……”
髮髻綰好,丹色抿就,小杏依舊是一身雪白,扶著髻上的玉步搖站起身。她從善如流:“席公子可是在樓下候著?”
席況今天好心情,說要帶她出場去街上逛逛。
“是的。”
“那走吧。”
“恰恰啼”開門做生意,當然不會離鬧市區太遠。席從況甲板上下來,回身扶了小杏一把,道是:“沒備馬車,邊走邊看如何?”
因昨夜下了雪,碼頭上沒人清掃,尚薄薄蓋了一層。小杏縱然將身骨兒重量放在席況手上,落地時滑了腳身子有些歪斜。她踢了踢腳底的雪泥,朝遠處望了一眼。
自穿到這個朝代,她多半時間都待在樓裡,既然有嚮導帶著,走動走動也不錯。
“嗯。”她點頭,然後站到席況對面。他自小練武,自是身姿挺拔,小杏的視線不過堪堪與他胸膛平齊。她微仰了臉兒,玉指輕弄,認真地替他繫緊披風。
他目似點漆,望向她時眼底隱有暗芒流動:“凍不著的。”
練武之人與旁人不同,他有內力在身,即便穿的單薄如夏裳,也不會輕易著涼。
她抬眼與他對視,丹鳳眼兒微翹,似是在笑:“你日日穿黑裳,難得有一件青藍的披風罩在外頭,我看著喜歡。”
他終是笑起來,勾了勾她的鼻子:“不說實話。”
可是這樣委婉曲折,又讓他覺得她知情識趣。明明有一張凍死人的臉兒,怎麼行事全然不符。他不由想起資料裡說她被丟進冰湖裡的事,不免覺得可惜。
倘若臉沒教它凍壞了,此刻笑起來,必然十分可愛。
冬市較為冷清,但因是晴日,擺攤逛街的人也不少。但見許多攤主搓手哈氣,出口一團熱乎乎的白霧,在攤位上叫賣。
席況一路摟著她的腰肢,讓她半倚在自己身上。這卻不是親暱,一般人家夫妻、戀人在路上多不會如此招搖,這樣的行徑,旁人一看便知那女子出自青樓。
不過將青樓女伴帶出局,實屬稀鬆平常,沒人會指指點點。看呆了的倒不少。
“噯,這是哪個樓裡的角兒。這身段,這長相,嘶……”
“誰知道啊。不過就這水靈的模樣,放到自在湖那家也不差了。行了,你就別想了,要真是那家的,哪有你的份。”
“怎麼?”
“你不知道吧?我有回偷偷的去見識過,那裡的人出手,至少這個數,嘖嘖。”那人手掌翻了幾番,感嘆起來,“嚇的我登時就跑出來了,沒敢再去。”
“喲,還挺有本事嘛。我還以為你是讓人打出來的。”
“你!”那人的臉上如調色盤一樣變化,很不好看。原想賣弄一番,沒想到叫人拆穿了。
旁邊忽而傳來一陣輕笑,原是一位斯文俊秀的公子路過,聽他們倆說酸話忍俊不禁。那人剛想回頭瞪他一眼,一觸及他的穿著服飾,立時偃旗息鼓,佯作買東西,溜到另一個攤位上去了。
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主兒,惹不起啊。
“少爺?”旁邊的小廝看自家少爺的目光瞅著那一對兒,提醒了一聲兒。
“自在湖那家。”那公子目光饒有興致的看著雪衣窈窕的佳人,喃喃,“說的是‘恰恰啼’吧。倒是好久沒去了……”
“啊?”小廝沒聽真切,湊上去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