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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時候,不過一兩個時辰,晚飯前就來的。”

柳氏鼻子裡笑了一聲,說道:“我不能出門,這蹄子是越發得臉了。連我屋子裡的丫頭,也敢這樣肆意指派,連問都不問一聲!”長春聽見這話,便賠笑試著說道:“奶奶倒是有心來問太太,太太不是不見奶奶麼?”柳氏被這一句噎住了話頭,半日沒發一字,臉上神色卻愈發難看。

恰在此時,寶蓮走來此間,說道:“老太太請太太過去說話。”這柳氏聽聞,心中暗道正有話要同這老虔婆說,便也再不管什麼老爺的禁足令,起來穿了衣裳便急匆匆往後院行去。

踏進後院,只見寶荷正在門上守著。一見她來,寶荷臉色一白,忙忙低下了頭去。柳氏見狀,一點無名火起,張口斥道:“賤丫頭,做這副樣子給誰看?!我是老虎,會吃了你不成!”寶蓮上來說道:“老太太在裡頭等著,太太還是少生氣,快些進去罷。免得老太太聽見動靜,才好了幾分的病又重起來,老爺回家呵斥。”柳氏聞言,方才罷休,自家摔了簾子進去了。

進入門內,就看老太太陸賈氏在上首圈椅上坐著,面色紅潤,精神矍鑠,卻哪有半絲兒病態?

柳氏上前道了萬福,便語帶譏諷道:“老太太病了這幾日,媳婦兒日日想來侍奉,只是不能夠來。原來那趙大夫的丸子藥這等神驗,沒幾日功夫老太太便已大安了,真真比觀音菩薩的淨瓶神水還好使些呢!”

陸賈氏聽聞此語,倒也不惱,只淡淡說道:“趙大夫的藥好呢此為一則,二來沒人在我跟前打雞罵狗、指桑罵槐,我心裡舒坦,自然就好的快了。”柳氏臉色頓時一沉,說道:“媳婦兒也不會說那繞彎子的話,就明說了罷。老太太之前分明已答應了媳婦,將雪妍納進門來,怎麼一日功夫不到,就變了卦呢?老太太不準呢,對媳婦說明白就是了,何必又弄出這神三鬼四的勾當,叫媳婦出乖丟醜!”

陸賈氏聽了柳氏一番詰責之言,先不說話,自家端了茶碗吃了一口,方才慢慢說道:“我平日裡就說你沒個算計,那醜是你自家丟的。若不是你平白無故將火灑在寶荷身上,又怎會討這場沒臉?一個半大孩子,也值得你這般發落,這事兒統不與旁人相干。旁的都罷了,我只問你一件,那日你妹子回家,你送了一包銀子與她,可有此事?”

柳氏是個藏不住心事的人,忽聞此問,不由腮上泛紅,臉上發熱,支支吾吾道:“不過是送了些吃食,還有我昔日裡自家攢的體己,哪有什麼銀子。老太太想必看差了。”陸賈氏冷笑道:“不是我親眼瞧見的,也說不上看差了。論是什麼,都是陸家的東西,你拐盜婆家財物去接濟孃家親戚,卻該怎麼說?”

柳氏低頭不語,陸賈氏又道:“那件事本無不可,只是看你這般行事,我只怕你柳家的女兒各個都失德如此,哪敢將她招進來?你那外甥女,生生是被你這姨媽給拖累了。”柳氏聽聞,連忙回道:“此事盡是我的不是,通不與雪妍丫頭什麼相干。她乖巧文靜,家風最好。老太太最會識人的,那日才見她就那般喜歡她,可見這丫頭素日為人了,斷不要因著媳婦兒的過錯遷怒在她身上。”

陸賈氏不置可否,只吃茶不語。柳氏急了,還要再說,外頭寶荷卻施施然進來,報道:“二太太帶了二公子、三公子來看望老太太了,現在外堂上坐著。”

寶荷一言落地,那柳氏便滿臉不自在。原來這二太太便是那分家出去的陸炆立之妻周氏,這二公子、三公子便是陸炆立的兩個兒子:陸諱文、陸諍人。柳氏同周氏向來不合,分家之後大房二房頗不往來,唯有年節之時才上門走走。

柳氏此刻聽聞周氏攜子而來,自然很有些不快。

只聽陸賈氏問道:“誰在堂上陪著?”寶荷道:“是奶奶,奶奶打發我來問老太太示下,可能見客?”

陸賈氏笑道:“難得孩子們有心,莫不是我竟擋出去不成?你出去只說我這裡沒有收拾,略遲些時候來罷。”寶荷得了吩咐,便往外去。柳氏將嘴一撇,也不說話。陸賈氏說道:“待會兒你小嬸子進來,你卻少要言語,免得在這裡拌起嘴來,我不耐煩聽。”柳氏因有事相求,只得答應了。

堂上,夏春朝正自相陪幾位親戚。

堂上侍奉的丫頭上了香茶果點,夏春朝便笑道:“難得嬸嬸兒並二位叔叔過來,侄兒媳婦怠慢了,還望諸位勿怪。”她自然知曉這三人是為探望祖母而來,只是陸賈氏近日託病多不見人,不知能否相見。這周氏同自家婆母又頗多齟齬,亦不知其是否來意不善,故而一面寒暄,一面打發人到後院去問。

那周氏大約四十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