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林總總倒也滿滿一桌子,金光晃晃,照的人眼發花。
珠兒伸頭看了看,冷哼了一聲道:“這大奶奶為害我們姑娘,倒也當真肯下本錢!”嘴裡說著,忽然一眼瞅見那首飾堆裡一支鳳凰點金釵甚是眼熟,伸手撿了出來,笑道:“大奶奶當真是不知檢點,這釵子可是當年夏家下聘時送過去的,她竟也敢送人!”
陶氏在旁站著,見事情已然敗露,為求自保,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將金鎖拜求之物也一併講了。
珠兒聽了,倒吃了一驚,暗道:那蹄子素日裡看著是不安分,但不曾想竟這等大膽!敢揹著她主子爬大爺的床,當真是好不要臉!當下問道:“那你可答應了?”陶氏低聲道:“金鎖姑娘要的東西,我就更沒存了,當時只給了她個紙紮的小人,寫了你們大爺的生辰八字,叫她掖在枕頭底下行事。”珠兒睨著她問道:“這便是巫蠱魘勝了?”陶氏陪笑道:“其實這等事情,你信便有,不信便沒有。大多是人自己哄自己,其實全沒幹系。婆子靠這個掙口飯吃,所以哄那些愚夫愚婦。姑娘是聰明人,定是不會信的。”
珠兒見事情已問明白了,當下起身道:“既是你全招了,這就跟我回去見我們老爺姑娘罷。”
陶氏慌了,推拒道:“姑娘饒了我罷,我可不敢去見他們。等夏員外惱起來,婆子命也沒了!”珠兒笑道:“早知今日,你當初幹什麼去了?如今由不得你,你跟我去見員外,當面把話說清了,或許老爺憐你積年寡婦,不與你為難呢。”言罷,不由分說,便叫一眾家人推著這婆子上了車,往夏家而去。
一旁看熱鬧的眾人,有恨這陶氏不知羞恥的,有憎她搬弄口舌挑撥家裡不合的,更有畏懼夏家人多勢眾,並無一人來管。
第95章 V後新章
夏家馬車拉著那婆子,一路風馳電掣行至夏宅門外。
到了門上,眾人下車,將那婆子揪下車來,不由分說,推進門裡。
陶氏心裡七上八下,一路過去被人指指戳戳,跌跌撞撞也不敢抬頭,只看著腳下不知邁過了幾道門檻,才來到一間房舍外頭。
珠兒打了簾子,叫她進去。這陶氏低著頭,邁步進門。
走到屋中,只見堂上上首坐著個五旬上下的白麵老者,料來便是夏家的當家老爺,夏家小姐夏春朝正在一旁地下的一張棗木椅上坐著。
陶氏走進門內,便不肯往前走,只在一旁站了,垂首不言。珠兒快步走到夏春朝身側,垂手侍立。
夏春朝正同父親商議遷居一事,瞥見陶氏進來,也只當不見,只顧同夏東興說話,不理不睬。
夏東興正側頭同女兒商談,一時不曾瞧見。落後口渴要茶,抬頭卻見地下站著個面生婦人,詫異道:“這婦人是誰?不是咱們家的家人,怎麼跑進來的?”
珠兒這才回道:“稟老爺,這是街上開茶棚子的陶媽媽,平日裡管些說媒拉縴、買賣侍女的差事。之前大奶奶請她來家看過病,姑娘因身子不適,也請她看過,今兒忽然找來說有事要告訴老爺。”
夏東興生性古執,甚是厭憎三姑六婆,聽說這婦人正是操此行當的,心裡頓生厭惡,當即說道:“若是來說賣丫頭的,去跟大奶奶講就是了,來尋我做什麼。沒看見我正同姑娘說話,一聲兒不言語就進來了,當真是半點禮數也不知!”陶氏尚未張口,先被羞了個滿臉臊紅。
夏東興又轉而向夏春朝道:“你身子不適,請大夫就是,怎麼叫她來看?這神婆整日在街上招搖撞騙,懂什麼醫術藥理,你叫她來替你看,不怕她治壞了你的身子?”夏春朝淺笑道:“我也是看嫂子請了她來,想著大約可靠些,又吐的實在難過,病急亂投醫之故。”
這父女兩個說著話,那陶氏在下頭聽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一個字也不敢吐。
少頃,珠兒插口道:“老爺,這陶媽媽今兒過來是另有話說,並非為賣丫頭來的。”說著,就向陶氏道:“陶媽媽,你適才在門上求人放你進來,口口聲聲只說有話要講。如今見了老爺和姑娘,怎麼不敢說了?”
那陶氏已知是落入圈套,心裡暗罵了幾句,但身已至此,也是無可奈何,只好將先前同珠兒所言之事又講了一遍。又恐夏東興遷怒自己,趕忙辯解道:“我也說這事太過傷天害理,只是大奶奶一再強求,還說若我不照辦,就叫人來拆了我的棚子。婆子一個寡婦,孤苦伶仃,無依無靠的,胳膊拗不過大腿,只好假意暫且答應下來。這都是大奶奶的主意,婆子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害大小姐啊!”
夏東興乍聞此事,又驚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