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惑,登時神魂顛倒不由自主,就同她在屋裡溫存起來。
這金鎖面上盡力周旋,心裡卻道:姨娘麼,總是要做的。只是得等我懷了身子站穩了腳跟才好,到那時就是大奶奶也得讓我幾分。
當下,這兩人在屋中廝磨,那王丟兒還只當金鎖忠心耿耿,蒙在鼓中。
夏春朝回了房,吃了安胎藥躺下睡了半個時辰,醒來坐著梳頭,珠兒送了漱口茶水上來,說道:“打聽那婆子來路的小廝豐兒回來了,姑娘什麼時候見?”
夏春朝漱了口,拿手巾擦了臉,說道:“就領進來罷。”珠兒答應著,出去叫了豐兒進來。
這豐兒是個尚垂髫的頑童,生的小巧靈動,打探事情最是靈便,又因年紀尚小,不為人所察覺。所以那日夏春朝一說查訪陶氏,珠兒便打發了他去。
當下,這豐兒蹦蹦跳跳進到房內,向夏春朝拜了拜,說道:“姑娘好。”
夏春朝笑道:“你也好,幾日不見,長得這樣高了。我記得我離家之際,你才學走路,一眨眼就長這麼大了。”
豐兒嘻嘻一笑,不好意思接話。
夏春朝又道:“前日,你珠兒姐姐打發你去查那婆子的行徑,你可問明白了?”
豐兒點頭道:“都問明白了,這婆子孃家姓陶,原是西市殺豬賣肉的陶屠戶家女兒。自打她爹死了,她娘就把她賣到了鄭大戶家給大太太做丫頭。鄭太太作弊養漢,她幫著爬牆攀梯的傳遞訊息,也跟在裡頭幹了些不光彩的事。落後事情破敗,被打發出來,賣給了一行腳大夫為妻。不上幾年,那大夫死了,這婆娘沒處容身,就開了那茶棚子。姑娘也知道,這茶棚子不過是掩飾,底下的勾當才是真格的。初時,她還只敢幫忙說媒買賣侍女,漸漸就幹起幫人竊玉偷香的事兒來。因她男人原是大夫,她手裡有幾張打胎的藥方,那些女人幹了這等事,弄大了肚子,她也一手包辦。那些*浪子見她拉的線沒有後顧之憂,都肯關顧她生意。”
夏春朝聽說,咬指詫異道:“她幹這等沒天良的勾當,就沒人管她麼?那些被她拐帶勾搭婦人,事兒發了出來,家裡不曾有人打上門去砸了她的攤子?”豐兒笑道:“攤子麼,倒也砸過兩回,但也沒什麼用處。這等事到底不光彩,誰又肯戳到明面上來,好叫世人知道了恥笑。不過是各自家裡將婦人嚴加管束,吃了啞巴虧也就完了。所以,弄到如今,她那買賣倒還健在。”
夏春朝淺笑道:“這般說來,她也算有些本事了,知道拿捏人的短處。”又問道:“她到底也不是大夫,就敢四處給人瞧病,就沒弄出事來過麼?”
豐兒道:“說一定不曾出事,那也不見得。只是她開出去的都是打胎的藥方,這平白無故要落胎的婦人自然都是有些不乾淨故事的,就算真的吃出事來,也只是自家認倒黴,誰還一地裡去倡揚呢?”
夏春朝聽了,心裡已大致明瞭,笑道:“她這買賣,撞到咱們這兒算是做到頭了。旁人都是偷摸著打胎,自然不敢說什麼了。我可是要她替我保,這保不成,可不要同她算賬麼?”當下,就吩咐珠兒道:“到二門上,尋幾個幹練健壯的夥計,找到這婆子的茶棚,告訴她,我吃了她的藥出了毛病,下紅不止,就要滑胎。夏家要同她打官司,將她捆到官府裡去。她是必定不敢去的,你們只消催逼就是。等她求不過的時候,就逼她將上房叫她做的勾當講出來。但有一字兒不實,就送她見官。”
珠兒心裡明白,點頭笑道:“我知道了,姑娘放心。這婆子往後,將就賣賣茶也罷了。”說著,便走去吩咐人手,點兵派將。
夏春朝便將盤子裡的果子揀了幾個遞給豐兒吃,又與了他些賞錢。打發他去了。
珠兒走到二門上,專一挑身子健壯、為人精幹的家人,選定了三個,同他們說明白了事由,便出門去了。
一路打聽著來到那陶氏茶棚前,正見她在茶棚裡坐著燒爐子,棚子底下倒也坐了兩三個客人,正吃梅湯。
那陶氏見這夥人來的兇惡,連忙賠笑上前,說道:“幾位打哪裡來,是要吃茶還是買點心?”
珠兒立在棚外,叉腰冷笑道:“老虔婆,你瞎了不識得我了?!那日你在我們姑娘房裡看診,我就在一邊站著,這會子又假充什麼不認識!”
陶氏連忙陪笑道:“原來是姑娘,我說這棚子上頭一早怎麼有喜鵲叫喚,就應在這上頭了!姑娘那日穿著一件綠衣衫,今兒換了一件紅裙子,越發俊了,我婆子眼睛花了,一時沒認出來,姑娘勿怪。”
珠兒笑道:“你少在這裡諂媚獻殷勤,我今兒來是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