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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來裝束身子的衣裳花翠也賞了不少。也是奶奶大方,肯打扮咱們。別人家的太太奶奶們,為提防房裡丫頭,還打扮呢,不賞一頓板子是好的了,什麼樣的毒辣手段都能使出來。還有那為充賢惠,收攏漢子心的,也不管人願不願意,硬逼著自家陪嫁做通房。但說起來,就好似給了人多大的臉面。糟蹋了人家的清白身子,還當是給了天大的恩惠。以為人人都稀罕爬那張床一般!”說著,就啐了一口在地下。

寶兒見她說的憤慨,詫異笑道:“你今兒是怎麼了?誰招出你這麼一大篇話來?”說著,又調笑道:“莫不是誰看上了你,要你去做通房不成?定然不是咱們少爺,莫非是老爺?”珠兒聽的滿臉羞臊,伸手向她身上打了一下,罵道:“爛了嘴的小蹄子,老爺看上了你,太太叫你去做通房!”寶兒笑道:“既是這等,你又急些什麼?還說出那樣的話,怎麼叫人不疑心。”珠兒看四下無人,便低聲道:“今兒太太發落長春,你不知是為什麼?”寶兒道:“怎麼不知,不是為了表姑娘丟了簪子麼?”

珠兒抿嘴一笑,低低說道:“這不過是面上的事兒罷了,你哪裡知道底下的。”說著,四下張望了一眼,方才神神秘秘說道:“我本也道是這樣,適才我去灶上拿飯,途徑二門,就見長春站在門上同她嫂子說話。我本也沒打算細聽,只是過去時略微聽見幾句,長春向她嫂子說‘你叫哥哥放心,奶奶如今叫我去服侍姑娘了,老爺那件事自然就不成了。老爺即便再沒臉,也不至要姑娘的丫頭。’我聽見這話,嚇了一跳。得我過去,她們兩個就散了。長春見了我,臉上訕訕的,沒一句言語就跑了。你說說,這話卻是什麼意思?”

寶兒十分納罕,停了針線問道:“竟有這等事?!”珠兒道:“這樣的事,我也敢扯謊不成?”寶兒便啐道:“說起來,咱們是丫頭,不該背地裡編排主子。然而老爺也忒沒廉恥了,恁大一把年紀的人,還想著糟蹋年輕姑娘。幸而長春不曾為他得手,她是個烈性的貨,真出了這樣的事,還不知要怎麼鬧。太太又不是個能容人的,會有長春的好果子吃?算起來也真是可笑,太太這麼一個會拈酸吃醋霸攔漢子的人,倒一門心思要給少爺納妾。她既有這等賢惠心思,怎麼不先給老爺納上幾房姬妾?橫豎咱們家就一個哥兒一個姐兒,單薄的很!”珠兒道:“只怕太太也不是一點影兒也不知,哪裡有不透風的牆呢。不然今兒這事兒,太太也不會聽表姑娘信口撥弄兩句就上了套了。”

兩人說著閒話,就聽夏春朝屋裡呼寶兒。寶兒連忙應了一聲,放下針線進去。

才走進去,卻見夏春朝還在炕上坐著,陸誠勇卻挪到了地下一張椅上,沉著臉一聲兒也不言語。

寶兒心中奇怪,她自打跟了姑娘嫁過來,再不曾見這兩人紅過臉。今見了這番情形,也不敢問,只說道:“奶奶有吩咐?”

夏春朝兩頰微紅,先斥道:“你們兩個在外頭咕唧些什麼,一個也不在這裡服侍!我看你們是皮癢癢了,明兒定要說給管家嫂子打你們一頓才好!”寶兒不知她這股怒氣從何而來,立著不敢出聲。夏春朝數落了一回,方才問道:“這賬是夏掌櫃今兒拿過來的?”寶兒連忙點頭道:“是,今兒下午,夏叔遣人送來,因奶奶不在,我暫且收了。”

夏春朝秀眉微蹙,暗自忖道:這賬上只這半月憑空出去了四百兩銀子,都記在公公名下。那二百五十兩是買了硯臺,這事兒我是知道的,另這一百五十兩卻不知是為些什麼?想至此處,她抬眼看了陸誠勇一眼,見他脫了外袍,正叫丫頭倒水梳洗,又自思道:家裡見放著幾件大事,都是要花大把銀子的。我雖能掙,卻不能容他們這樣揮霍。怎樣抽個功夫,去同公公提一提?我是個媳婦,不好直著去說的。這事兒叫他兒子倒正合適。又想起正與陸誠勇賭氣,心裡好不煩躁,就將賬本放到了一旁,暫不去管他,也走下來梳洗。

兩人收拾著,夏春朝也不理他,徑自在妝臺前坐著理妝梳頭。陸誠勇心中憋悶,又不好發作,只得走出門來散心。

走到廊上,舉目只見天上玉盤滿墜,銀河倒掛,院中涼風習習,蟲吟滿耳,卻已是暮春景象了。他在院中站了一回,心胸略覺暢快。轉身就要回去,恰逢珠兒出來倒水,就笑道:“奶奶已睡下了,少爺還不回去麼?”陸誠勇聽她意有所指,便笑道:“你這丫頭,什麼話都敢說。怪道你奶奶動輒就要嗔你。”嘴裡雖這般說,腳下卻也挪步回房。

回至內室,果然見夏春朝面衝裡睡在床上,蓋著一床杏紅綾子被,一把青絲拖在枕上。

他邁步過去,也掀被上床,就見夏春朝穿著裡衣褻褲,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