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堂堂,便有意將妹妹說給他續絃。又慮她輩分低微,說話不響,且同沈家交情甚淺,便有意尋個可靠之人去說和。正當此際,她忽聞嫁到陸家的小姑子作了三品誥命夫人,便來央求。
這王丟兒頗有幾分小聰明,蓄意將事情說了個不清不楚,只說求夏春朝做媒。
夏春朝才聽了個起頭,心中便已明白,她早聞王家女兒人品如何,不肯去做這缺德事,心念一轉,當即笑道:“按說這是嫂子的事,我本不當推辭的。只是嫂子尋錯人了,我如今是陸家的媳婦,同沈家早無往來,如何能去作這個筏?何況,嫂子的妹妹,自有嫂子孃家長輩主張,如何輪得到我這個小輩出面?我若強出頭,不免叫人恥笑不懂禮數,嫂子面上只怕也是無光。嫂子既有此意,不如先回孃家同家中爹孃商議了,尋個正經媒人去沈家提親,這方是正理。”
王丟兒起初聽她客氣,只當她應了,正要堆笑言謝,忽又聽她說出一番推辭之言,心中懊惱不已。還待再說,夏春朝卻已起身道:“出來的久了,怕外頭尋,我們去罷。”說著,也不等王丟兒,往外去了。
這王丟兒雖滿心不悅,又不敢得罪她,只好隨著她去了。
卻說那迎夏見事情敗露,少爺發了脾氣,憂慮惹火燒身,趕著陸誠勇沒出來,一溜煙跑了。走到人少處躲了一回,方才走回席上。
柳氏正因謀算了自己兒子,心中七上八下,煩躁不堪,只等迎夏報信。一見迎夏回來,忙不迭低聲問道:“如何,可成事了?你怎麼沒來叫人?”迎夏一心往上爬,唯恐太太嗔她辦事不力將她攆了,支吾說道:“我看少爺進去,本要在門外候著。只是忽然鬧起了肚痛,實在忍不住,便去了趟茅房,回來就見少爺同表小姐都去了。”柳氏便恨罵了幾句不中用,因在席上坐著,也不敢發作,只好耐著性子不提。
少頃,章雪妍自後頭回來,挨著章姨媽淺淺坐了。章姨媽也不問她,細細打量了一回,只見女兒粉面含春,汗溼額角,身子輕顫,便道此事成了。才待歡喜,又轉念忖道:事前我們兩家商議的,要迎夏丫頭來報信,我們去抓個當場,好讓勇哥兒無可推脫。怎麼並不見迎夏來?想及此處,她又恐事情有變,便私下踩了女兒一腳。
章雪妍心中會意,她怎好告訴母親,正主兒沒能拿住,倒叫他堂兄弟佔了便宜,便依著先前陸諱文所授,低低說道:“母親且耐著些性子,表哥才做了官,就鬧出這樣的事來,於他名聲有損。他月底又要出外公幹,不如趁那時候讓姨媽領我進門,叫迎夏做個見證,料那夏氏也無話可說。就是等表哥回來,生米已成了熟飯,他也不能怎樣。”章姨媽輕哼了一聲,說道:“我便不信了,已是這般了,他還能不認麼?!好女兒家的清白身子,叫他白白玷了不成!”她這一聲聲量微高,將章雪妍嚇了一跳。章雪妍生恐她母親當堂發作,一不做二不休,撕破了臉皮同陸誠勇對質,反倒弄穿了事情。當下,只得耐著性子,好言好語,安撫了章姨媽。
章姨媽嘴上雖硬,心裡倒也發憷,雖是這兩人有了姦情,到底不是什麼光彩事情,倘或陸誠勇當真不顧親戚,翻臉不認,她們也只好自家倒黴。聽了女兒幾句軟話,也就就坡下驢,不再言語。
又停了片刻,夏春朝回至席上。
陸賈氏見她回來,便問道:“做什麼一去許久?這許多太太都等著與你遞酒呢,你倒逃席了!”夏春朝笑了笑,說道:“看著大夥酒已夠了,去廚房吩咐將點心送來。”眾人便更不理會,各自吃酒。
夏春朝落座,看了章雪妍兩眼,忽然憶起一樁事來,唇角微勾,將珠兒喚至跟前,低低吩咐了幾句。珠兒聽了,含笑點頭,扭身去了。那章雪妍心中有鬼,一眼也不敢往這邊望,也就不曾看見。
一時又有許多婦人與夏春朝敬酒奉承,夏春朝起身應酬,便如無事一般。
擒賊
這席酒宴吃的賓主盡歡,至下午申牌時分,來客已紛紛辭去。只餘陸家親戚尚在,一眾男人皆在偏廳由陸家父子陪著說話,女眷們都聚在了上房。
眾人略坐了一回,陸賈氏推說疲乏,要去午休,便先去了。眾人送了回來,照舊按次落座。柳氏吩咐迎夏送了茶盤上來,眾婦人各取茶盞在手。
周氏手裡捧著茶碗,倒不忙吃,一雙眼睛滴溜溜隨著迎夏轉,又向柳氏笑道:“幾日不來,嫂子倒換了房裡人。長春也算跟了嫂子幾年,平日裡聽著也並沒什麼大的過錯,說攆就攆了,嫂子也當真是狠得下心。”柳氏見她挑釁,放了茶碗說道:“你這話可就錯了,我也並不曾攆她。只是紅姐兒房裡自去年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