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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於我年幼之時替我定了一門親。我又不知這姑娘生的美醜如何,性情怎樣,便一心想著如何瞧上一瞧。因我早知你家的事,成親之前我又沒個正經營生,遂無事便在你家門首上窺望。倒時常見你出來,或在門首買花,或立在門上看出會,有時同那些商販們討價還價,說話也很是清楚明白。我心裡便想著,這樣一個姑娘給我做媳婦,便是給座金山都不換了。”

夏春朝聽了他一席言語,方才知曉原來成親之前還有這段故事,又羞又笑,說道:“原來你一早就偷看過我了,必定在心裡笑我長得醜。只是老爺定下的親事,沒奈何罷了,我還被你矇在鼓裡呢!”陸誠勇向她臉上親了親,說道:“你若還長得醜,只怕月裡的嫦娥也要成醜八怪了。”

夫妻兩個親暱說笑,寶兒拿了一頂攢頂八寶金箍過來,說道:“奶奶,這東西要怎生理會?”

夏春朝聽聞,看了一眼,原是陸誠勇褡褳裡收拾出來的一件首飾。昨日替他收拾褡褳,只到一半便為他擾了,這東西就丟在了一邊。今日一早陸誠勇又往宮裡去了,她因丈夫不曾留話,便就放在了一旁。

適才寶兒收拾妝奩,因看見這東西,便拿來一問。

夏春朝見是此物,看了陸誠勇一眼,便蓄意說道:“是少爺帶回來的,自然要問少爺。”陸誠勇說道:“這是你們女人家戴的,你收著就是了,還問我做什麼。”夏春朝便淺笑道:“我知你是與我的,還是給誰的?”陸誠勇說道:“那自然是給你的,還能給誰。老太太、太太都有了春秋,哪裡能戴這東西。”說著,將手臂緊了緊,又道:“這東西還是我在邊關時,見那邊夷族青年婦女戴的,樣式新鮮好看,京中從未見過,便想著給你也打一頂。又不想要銀的,攢了我幾月的俸祿,才換了幾兩金子,趁休假時請集市上的巧手匠人給打的。本來還想鑲幾粒珠子,只是沒個稱心的,我那時月俸又實在有限。”

夏春朝聽說,見丈夫這等惦念自己,心裡歡喜不已,低頭不言。只聽陸誠勇又道:“軍里人多手雜,我怕弄丟了,只好隨身帶著。就是上陣打仗時,也不曾離身。好容易帶回來,幸而不曾損壞。”夏春朝輕輕問道:“你把個女人家的東西貼身帶著,不怕軍裡同僚笑話麼?”陸誠勇莞爾道:“他們大多是些光棍漢,有什麼可笑的。聽了你的事,倒是豔羨我有個好娘子!”

兩人說了一回話,議定了隔日上墳事宜,眼看時辰不早,便吩咐打水洗漱,上床安歇。

陸誠勇離家年久,於妻子獨守空房甚是愧疚,既有意彌補,自然面面俱到,免不得又同赴巫山。夏春朝卻是荒疏此道已久,經不得他悍勇征伐,挨不過一時三刻,便舉旗投降,連連告饒。陸誠勇雖覺興不可遏,卻憐惜她身子嬌柔,只得草草收兵。事畢,他樓了妻子,枕上說道:“我離家這些年,你倒越發不濟了?又不是雲英初嫁的女兒,怎麼這般嬌氣。”夏春朝橫了他一眼,少氣無力道:“你也好意思說,不看自家的身子,好似銅錘鐵打的一般。我是個女人家,哪裡經得住你這樣揉搓,當我是你陣上的敵兵麼!”

陸誠勇莞爾一笑,甚是得意,一面摩挲她面頰,一面說道:“你不是我陣上的敵兵,倒是我枕上的降將。既降了我,還不快快與我回去做壓寨夫人!”夏春朝聽丈夫調笑,也是一笑,低低斥道:“哪裡去混了幾年,就學的這樣一身山匪氣回來,說出去也不怕人笑,還是讀書人家子弟出身呢!”言罷,又低笑道:“既嫌我不好,不如再找好的來?你如今做了正三品大員,就是明公正道的納妾也是使得的。”陸誠勇只當她說笑,便也笑道:“什麼納妾,你休想躲滑,拿了旁人來充數,好自家享清閒,我可是不認的。”夏春朝將身一側,微笑道:“你是陸家獨子,總要為香火籌謀。就納上一兩個,想老太太、太太也是依的。章家表妹就很好,模樣周正,性情也溫和,你昨兒見過的,倒覺得怎樣?”

陸誠勇聽了這話,不覺無名之火暗燒,將她身子板正過來,上下看了兩遭,方才點頭問道:“春朝,你如今是怎麼了?自打我回來,就時常覺你欲言又止,臉兒上又常常含愁,如今又說出這樣的背心話來。你我是夫妻,有什麼事就該直講出來。這算是怎樣?你是玩笑話呢,還是真要我納妾?那什麼章家表妹、王家表妹的,十多年不來往的親戚,昨兒才第一面見著,我同她能有什麼道理?倒也值得你這樣上心?”夏春朝見丈夫生氣,卻有些手足無措,連忙說道:“我說錯了,你卻不要著急,我同你說笑呢,你莫往心裡去。”

陸誠勇卻搖頭道:“你往日不是這樣的性子,今日如何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必定是家裡生了